陆洲清醒过来,感觉有些奇异,他从前看东西,比如一片叶子,只能看到外观,但现在再看去,竟能看到其中脉络,那一丝丝流动的方向都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恭喜洲洲,这是入微之境。如果现在的你与先前的自己动手,一定能更快的‘看’到以前那个自己的弱点。”
陆洲若有所思,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四周。
“其实这是妖兽的天赋之一,人类要达到有些困难。妖兽的身体力量生来就比人类强大,而且是天生地养,经过磨炼,几乎每一个都会有眼明耳聪嗅敏的状态。人类修士与妖兽动手总是吃亏,一是因为妖兽的*力量太强,二便是因为妖兽眼中能更清晰的看到人类的弱点,听到人类血脉的涌动,他们往往能比人类出手更快更有效……人类常说的,野兽的直觉,其实就是这个。”
陆洲微微颔首,“那我方才……”
“不知道。”谢清桥无辜道:“应该是洲洲比其他人都聪明,随随便便就突破了。”
“尽胡扯!”陆洲怀疑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谢清桥摊了摊手,“人类的身体有无限的潜能,洲洲本来就很厉害,要我多做什么。”
他只是帮了一点小忙,提供了一个契机罢了。
“好了,你快去修炼吧,我要玩一会!”谢清桥笑眯眯的冲他摆摆手。
陆洲看了他一眼,见他悠然地晃着秋千,捉着灵蝶玩,便转身练剑去了。
谢清桥一手抓着秋千架摇晃,一手捉住了灵蝶,陆洲却没看到他一下子折断了灵蝶的翅膀,但下一刻,灵蝶又完好如初地飞了起来。
“人类,可不可以变成妖兽呢……”谢清桥歪着头自言自语,而后又摇摇头,“算了,琢磨这个,洲洲会不高兴的。”
接下来,陆洲和谢清桥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陆洲偶尔会去接几个简单的宗门任务,几天就能搞定,谢清桥却越发懒散,不肯出门,天天吃了就玩,玩了就睡,睡醒了再吃……陆洲都要看不下去了。
谢清桥却满脸期待的指着花圃道:“我想亲眼看到这里的花开。”
他在陆洲的家里种下花草,等到花草绽放,就变成他们共同的家了……在谢清桥的心里,这有着不同的意义。
“才长出了一点花苞,开花还要等很久的。”陆洲给他补充常识。
谢清桥不以为意地说:“我在这里,它们会长得快一点啊。”
陆洲无语片刻,看他高兴,也就随他去了。
试剑峰下,苏柳柳站在草丛中来回踱步,陆洲回宗门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可她经过多次碰壁,已经不敢鲁莽地去找陆洲了。
她开始反思起一些事情,也注意到了从前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十年前的陆洲虽然对她也谈不上热情,但凭着青梅竹马的感情,她在陆洲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请陆洲帮忙的事情陆洲也从未拒绝过。可十年后归来的陆洲,对她的态度却完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连陌生人都不如。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陆洲知道了什么吗?这不太可能,连许文柏那样蠢的穿书者也不会笨到暴露自己。
或者……是因为谢清桥?
苏柳柳从来不敢低估谢清桥那双能控制人心的“七情万象瞳”,从九州会武起,她心中就有一个猜测——陆洲被谢清桥诡异的能力影响了,否则没必要对谢清桥这么好。
但陆洲明显还是有自主意识的,苏柳柳想,好歹是主角,没理由完全败给反派,不然剧情怎么玩?
心中有了这个猜测,苏柳柳就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天在宗门任务上突然看到了有关“黑魇林”的任务,她才想起了另一个剧情。
几百年前,一只魇妖兽为祸苍生,遭到各大势力联合绞杀,天穹剑宗的剑祖在一处林子打碎了魇妖兽吸收怨力的“魇珠”,才得以镇压魇妖兽,将之封印在执法殿下的囚牢。
但其实“魇珠”并没有消失,它能自主吸收外界的怨力修复裂痕,以至于将那处地方变成了恐怖的黑魇林。一直有一个说法,只要得到“魇珠”,就能拥有跟魇妖兽一样的不死之身,人域修士大多不信,魔域和冥域之人却纷纷前往探索,可惜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的,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谁也不敢踏入之地。
原书中关于黑魇林是一个大剧情,各方博弈令人捉摸不透,*oss谢清桥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放出了被镇压的魇妖兽,然后就随它祸害苍生去了。魇妖兽想找回魇珠,天穹剑宗联合其他宗门阻止,绝天盟又来插手,到最后,魇珠竟然落到了最神秘的绝天盟手里。
看书时,苏柳柳就觉得这个绝天盟太过神秘,据说是个散修阵营,其中有妖兽,有道修,有魔修……但这么一个人员混乱的组织,究竟什么人才有本事管住?
苏柳柳那时候猜绝天盟的背后就是海域四洲,是*oss谢清桥。因为纵观整个背景与剧情,虽然书剩下的三分之一没写,苏柳柳凭借着看书多年的经验,就觉得肯定会两族大战,海域四洲攻破海天界的情节,毕竟这是刷主角影响力的最好剧情。
那么绝天盟扮演的角色,会不会就是妖族安插在人域的卧底?会在关键时刻反水人域,然后再刷一把主角的力挽狂澜的能力?
这是苏柳柳自己揣摩的,最合理的发展。
支撑她这个想法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同样熟知剧情的穿书者吕松,至于许文柏那个废物点心她已经不想管了。
吕松聪明,狠辣,又有野心,在当时苏柳柳伙同许文柏揭穿他谋害陆洲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绝天盟。
众所周知,天穹剑宗是修真界正道之首,有联合各大宗门的能力,吕松就不怕绝天盟向天穹剑宗妥协将他交出去吗?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