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的母亲是家里的老幺,上边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父母疼哥姐爱,算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在家里很有地位。嫁给车进的父亲之后,因为车进父亲这边没亲人,丈人的家就成了车进父亲的家,丈人一家人就成了亲人,。
到车进出世后,他姥姥伺候月子的,一直伺候了三个月到他母亲上班。后来虽然是张大妈照看他,但他的姥姥姥爷常来看望,能抱出去之后,他妈妈在礼拜天的时候,只要天气许可,肯定要跟他爸爸一块抱着他回娘家。
曾几何时,车进在姥姥姥爷家里,也是小帝王般的存在,被姥姥一家人当心肝宝贝宠爱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车进母亲突脑溢血抢救无效撒手人寰,打击最大的就是他的姥姥和姥爷。好端端的人一下就没了,怎么也接受不了,其悲伤沉痛无法言喻,比心肝儿被人摘走还难受。
那时候,车进父子就不能登门,每次登门二老都是嚎啕大哭。而幼小的车进还不懂事,不能理解白人送黑人的心情,欢笑着淘气地瞎玩,让两个老人看着更是心酸无比,他们父子不去倒是还好一点。
这样,车进父亲就很少带他去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不得已去拜访二老。而失去心爱女儿的年迈老人,经受不起打击ri渐憔悴,时隔三年之后,车进的姥爷积忧成疾去世了,剩下车进姥姥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跟着老伴走了。
亲戚要常来常往才亲,车进的姥姥姥爷去世之后,车进的父亲越带着他少去舅舅家和大姨家,没有特殊必去的理由,几乎就不登门。
他大姨还会在过年、过中秋的时候把他们父子请一顿,他的两个舅舅连请都不请。当然,他们父子自己还是凑合着过ri子,也不请人家,他们与大姨和舅舅越来越疏远。
到近两年,可能听说车进的父亲又有了喜欢的女人,连他大姨在过年的时候都不请他们了,那边的亲情有等于无。
可是,就在年前车进父亲出事之后,他的两个舅舅突然热情起来,每天上门不说,还对他父亲的抚恤金能领多少很关心,而且非要他的抚养权不可。并且对人们都敬佩的吴梅冷嘲热讽的,甚至说出了吴梅的意图,不是真正为了自家外甥的成长,是贪自家妹夫的财产和抚恤金。
如果作为真正关心车进,这也无可厚非,但等到车进那些从平原那边过来的大伯以及姑姑们,办完车进父亲的丧事之后,提出要把车进带走,等车进长大再回来继承一切时,他们竟然一下火冒三丈坚决不同意。
他们的借口和理由,是车进留在这里既可以照看两套房子,又方便领取生活费。
只是他们的意图被多数人看穿,在丫丫父亲的一力主持下,最后包括车进伯父和姑姑们,都同意了车进跟吴梅共同生活。而车进从父亲那里得来的一切,现金绝大多数存在厂子里,其他资产原封不动由吴梅帮着照管。
这个决定成定局之后,车进的两个舅舅一下就不见了人影。后来到节的时候,既没有来看望过车进,也没有像车进大姨那样,把车进叫到家里给压岁钱和请吃饭。
所以,现在的车进除了有一个不怎么亲的大姨,几乎是举目无亲了。反而与车进没有血缘关系的有几个,倒是一直无怨无悔在关怀照顾着车进,就像张欣这个姐姐。
张欣脑海里翻滚着车进过往的点点滴滴,为他欢乐为他笑,为他忧愁为他哭,满腔情怀都倾注在他身上,已然不可能再把他仅仅当作亲弟弟般地看待了。
在为人家或欢乐或忧愁,张欣也为自己或欢乐或忧愁着,无论是欢乐还是忧愁,都是这个亲弟弟般的人给她造成的。
想着车进脚踏两只船,跟着两位美少女亲密纠缠着,而这两ri与同样靓丽的丫丫一样地亲密纠缠,那把她这个“姐姐”置于何地呀?
犯愁和烦心中,她就想到那小子扬言长大永远不会结婚,同时想到了小梅姐的那个誓言,便心思着:他既然一辈子不结婚,那自己也一辈子不嫁人算了,就给他当一辈子的情人加姐姐。
情人,是跟他一直保持这种令人心跳的甜蜜;姐姐,则是jing心给他照看守护好这个书店。
有了这个心思,张欣就异常兴奋起来,便期盼着车进赶紧过来。结果还真是天随人愿,这就听到了外边车进与木匠的说话声,欣喜得她猛然站起要冲出去。
可身子正要动,脸蛋一热让她退缩了,不仅没有迈出一步,还心儿跳的咚咚跌坐在床上,扭转红红的俏脸不敢往那个门口看了。
车进进到小屋后,见欣姐脸对着窗口那边坐在床上,除了没有像往ri欣喜地迎接他,还没有笑脸相对,自然明白这是欣姐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他走过去,把欣姐的双眼捂住,捏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了?”
“你是一个大坏蛋呀。”张欣欢喜又害羞地娇声回答。
“猜错了,再猜。”
“那你是小坏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