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西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表是有照明功能的。
——感谢他那个科学家的侄子,为他的手表改造了,在此时也终于派上了大用。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了开关。
当微弱的光芒亮起,于西终于看清了,刚刚那个黑影是什么。
竟然是原本应该掉进深渊的艾雪。
她满身的伤痕,脸上,手上,身上,都沾着污泥和血水,顺着大腿流下,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看上去狰狞可怕。
她动作僵硬却又迅速的向他走来。
于西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开始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起来。
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他摔了一跤,倒在地上,艾雪已经来到面前。
“啊!”于西的惨叫声竟然传遍了旅馆的各个角落,让人听到背脊发凉
木琪听到于西的惨叫,打了个哆嗦。
原本躺在床上的颜茜的尸体竟然浮在了半空中,骤然起立,一步步向木琪逼近。
她吓得浑身发抖,颤抖道:“茜茜……”
颜茜听到木琪的呼唤,好像愣了愣,歪头,观察着她。明明在以前看来,十分可爱调皮的动作,在颜茜僵硬的行动下,显得异常诡异。
木琪见颜茜停下动作,悄悄退后,快速跑到门后,想要打开房门,却发现锁头好像粘在门上一般,一动不动。
她绝望地松开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颜茜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
向思青和陶虹躲进一间房间里面,反锁住门,并将里面的床推过去,挡住房门。
到这时,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听到了弹珠的声音,两个人都很紧张。但是过了一会儿,声音便消失了,她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没想到却突然听到了于西的惨叫声,就在这时,看到导游和司机的身影,僵硬地行走着,往她们的方向而来。
向思青赶紧抓住陶虹的手,拉着她就跑。
走楼梯是行不通的了,于是她们就随便躲进了一间房间。脚步声近在咫尺,有人渐渐逼近了她们所躲藏的房间。
向思青和陶虹的心脏骤紧,紧张地看着门外。
门外的人,或者说是鬼,却直接越过了她们的房间,声音越来越远。
“啪啪”。
有人在猛烈地拍打着房门。
向思青和陶虹再度紧张起来。
向思青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做防备状态。刚刚在逃跑过程中,她发现了那两人只是没有意识的怪物,根据活人的气息来追逐他们。除了力量大点,有尖锐的指甲,暂未发现其他诡异之处。
她拍了拍陶虹的手,以示安慰。
“向思青,陶虹,我是席夏。”原来方才敲门的是席夏,“快开门,等下那群怪物又过来了。”
陶虹惊喜地回握住向思青的手,“太好了,席夏没事。”
她松开手,想要去开门,却被向思青一把拉住。
陶虹扭头,不解地看着她。
向思青冷静地分析道:“我们刚刚进来,没有一个人看见。如果,门外的人真的是席夏,那么……”她停顿了下,一字一句补充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的?”
陶虹咬了咬唇,有些犹豫地看向门外。
席夏的声音离她们特别的近。
经过向思青的提醒之后,原本觉得亲切的席夏的嗓音,在现在听来,仿佛催命符一般,令人胆颤心惊。
似乎察觉到了她们的犹疑,拍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直至听不见。
房内房外,都安静了下来。
……
在大厅看了许久,没有任何发现的旬清抬步迈向楼梯,刚踩到楼梯木板的一瞬间,愣了下,收回脚,将一个珠子轻轻砸向那里。
楼梯突然散出黑雾。
黑色的雾气瞬间吞没了那颗珠子,尔后又恢复平静。
他打了个响指,直到听到方才扔珠子的方向传来清脆的“叮”的一声,才接着往楼梯方向去。
刚上到二楼,正好撞见了向这边跑来的席夏。他看到旬清,显然很高兴,道:“终于见到同伴了。”
旬清没有回话,视线转到他右手上,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烂了一般,破碎不堪,露出白皙的皮肤。席夏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衣服不小心刮到了东西。”
旬清点了点头,朝他大步走了过去,拿起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上面没有抓痕才放了手。
席夏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席夏的手掌皮肤细嫩,完全不同于旬清的宽厚大掌,因其长年的生活环境所致,皮肤寒凉。席夏的手温暖又细腻,就像是他本人散发出来的光热一样,温暖人心,掌心的热度通过两人相握的地方传了过来。
刚才他只专注于看席夏的手是否有伤口,没有注意,而现在这个时刻,感受着席夏掌心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微微有些愣神。
席夏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拉着他的手走下去,边走边问道:“旬清,你有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旬清摇摇头,淡淡道,“没有。”他微微蹙眉,为自己刚才的分神感到懊恼。
“那他们到底到哪去了?刚刚突然所有人都不见了。”席夏皱眉,放开了旬清的手,喃喃道:“突然陷入了黑雾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我,我跑了好久才跑了出去,然后才发现居然到了楼上。”
他一脸的担忧。
旬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
席夏对他的动作感到惊讶,随后感动的笑了,“谢谢你。”
“我们去找他们吧。”席夏看着他道。
旬清点头,“去哪?”
席夏拿出了手电筒,递给他一个,一脸的凝重,“我刚才在楼上都没有找到他们,我们只能出去找了。”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我们遇到的是什么东西,要是等会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先跑吧!”
旬清接过了手电筒,闻言狠狠皱眉,“不行。”他反驳道,“不会有危险——我保护你。”
“……好吧。那我们一起面对。”席夏沉默了一下,才点头。
走到外面,却是一片死寂。
院外比人还高的篱笆在夜晚显得更加诡异起来,上面的爬山虎张牙舞爪,在这时看来,十分恐怖。
旬清先一步走在了席夏前面,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席夏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