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四口外加一只追风过着其乐融融的美好快乐的时光之时,米航接到了一个大案子,也是因为这个大案子导致米航和追风双双殉职,那一年米洱十二岁,古泽海十六岁。
汪黎没有告诉米洱她的爸爸和她的追风是怎么殉职的,没有人告诉米洱她的爸爸到底接了一件什么样的案子,米洱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哭着闹着要去找父亲找追风,可是她只能被汪黎关在家里,汪黎知道米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管女儿了。
被关在家里的这两天只有古泽海陪着她,古泽海虽然也不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隐约听到是爆炸,他们死于爆炸。
对于米洱来说,父亲的逝去就像是帮她撑着天的脊柱轰然倒塌,把她死死的压住,让她透不过气,让她窒息。
汪黎每天疲惫的回到家,任凭米洱的哭闹和追问,她就是只字不提,终于她忍受不了了,对米洱发了火:“你爸和追风已经死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你再这样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卧室,汪黎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她甩上卧室门的那一刻起,米洱就已经恨上了她。
而米洱也不会知道,那时的汪黎是怎样撑过来,她尽量在女儿面前表现的坚强,却让女儿至此对她产生了浓浓的恨意和误解,而她背后那些强忍的眼泪又有谁明白。
那天晚上米洱想了很久,想到了汪黎的话,她冷冷的笑着,一直笑着,突然她看到了书桌上的笔筒里那把刻刀,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她走到书桌前拿起刻刀,慢慢的往上推开。
对啊,这样应该就能去找爸爸和追风了吧?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刻刀划上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古泽海端了杯热牛奶去找米洱,推开门的一刹那,牛奶杯落下,杯子碰撞在地上震耳欲聋。
他快步冲上去抱起已经昏迷的米洱,汪黎循声而来,看到的就是古泽海一脸焦急的抱着米洱往屋外走,她看见地上一滩鲜血,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幸好抢救的及时,米洱脱离了危险期,她醒来的时候得到的并不是嘘寒问暖,而是汪黎严厉的责备,汪黎离开以后,古泽海陪着米洱,一直陪着她,每天都跟她说许多积极向上的事情,让她要撑下去。
慢慢的,米洱恢复了,她终于见到了父亲和追风。
那一天下着绵绵细雨,墓园里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有很多警察,米洱站在墓碑前看着父亲微笑的脸,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跪在地上,抚摸着米航的照片,追风的照片,哭声越来越大,就像是久久压抑后全部释放出来的悲恸。
古泽海上前拉起米洱,对她说:“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米洱一边哭一边点点头,随后不自觉的看向汪黎,那种恨意越发的明显,那个时候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汪黎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是平静,从未留下过一滴眼泪,她是不爱父亲吗?是不爱她吗?是不爱这个家吗?
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沉寂下来,该生活的还要生活,汪黎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与此同时一向活泼开朗的米洱也变得跟母亲一样,除了跟古泽海有话说,跟汪黎简直形同陌路。
古泽海考上了警校,米洱也努力锻炼,希望考警校,她跟着古泽海学功夫,还专门报名学拳,每天都会跑步锻炼,让自己的体能达到最佳效果。
就在她准备就绪的时候,汪黎竟然要送她出国学服装设计,说什么也不让她考警察,米洱最终没能抗议成功,踏上了异国的学习生涯。
在国外,她慢慢的成长起来,她明白了很多道理,要让自己强大起来,首先要让自己有能力,所以她拼命的学习,哪怕这些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除此之外她继续练武,有时候古泽海会过来看她,告诉她一些关于当年案件的一些事情,她表现的很是平静,默默的听着。
连古泽海都觉得米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在他看来或许这一转变也是好事,至少她不会揪着痛苦的过往生活。
可是又有谁知道,米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相反她永远记在了心里,对父亲和追风的怀念,对古泽海的依靠,对汪黎的恨,所有的所有都埋藏在她冷漠的容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