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勤赶紧打断他:“思源既然想这样,咱们就别干涉了,年轻人都有年轻人的想法,咱们还是尊重他们的好。不过你今天不是正好想找思源说事情吗?现在还不快说?”
说完赶紧给徐传冬丢了个眼色,暗示他赶紧说正事。
徐传冬恍然大悟,一下把徐秒晴的事情丢在一边,有点讨好地看向安思源:“思源,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想签约晨光传媒的广告?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我们公司可以承诺,如果这个广告能给我们,绝对比他们可以做的好的多。”
徐秒晴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父亲对她并没有那么多的爱,他甚至一点也没有过问过她和安思源的感情,只是觉得她能找到安思源这样一个男人就是撞大运了,他高兴也是能攀上安家这样的大户。
可她还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虽然她也觉得婚礼无所谓,安思源和她毕竟只是个形式婚姻。
但她还是心存幻想,哪家的父母面对女婿说不举办婚礼时不会责问几句呢?因为那毕竟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可徐传冬,他也许刚才也有点这样的想法的,但刘艳勤一给他暗示,他马上就明白了孰轻孰重。
倒是安思源很爽快就答应了:“没问题,我明天就让我的助理改签单,让他和你们公司签单子。”
反正一个广告而已,给谁不是给。
其实,他刚才是想拒绝的,仅仅因为看不上刘艳勤那副嘴脸,还有徐传冬那畏畏缩缩的态度,这些都让他厌恶。
可是在看到徐秒晴的神色时,他不知为嘛改了主意。
从进这个家门开始,他就完全明白了徐秒晴的处境,这个家里看起来还算不错,和一般的家庭没什么不同。
但对于徐秒晴,其实应该和一个旅馆没什么区别。
安思源观察着徐秒晴隐忍的脸,她一直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但很明显,徐传冬的态度已经伤害了她:她就是一个长期渴望爱的孩子,但也受到了长久的忽略。
他想起今天从自己家回来时徐秒晴的诉说:她最怕失去,最怕变动,可偏偏她一直在失去,生活一直被变动。
安思源忽然觉得,两人其实是同病相怜,她没了妈妈,他的妈妈在精神病院固执地不回来。如果说他哪里比她强,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还算上心吧?
可那何尝不是因为愧疚和想补偿呢。
刘艳勤在旁边乐开了花,她怎么也没想到安思源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大集团就是财大气粗。
看来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她以后还真的好好地想想怎么巴结下徐秒晴。
坐了一会儿,安思源实在不想在待下去了,他发现徐秒晴一回到家里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被动,消极,情绪不安。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徐秒晴。
因此他站起身:“叔叔,阿姨,太晚了,我回去了。”
刘艳勤忙不迭地起身:“这就要回去了?也好,不过以后要经常过来玩啊。晴晴也是,多带思源过来,我就喜欢人多了热闹。”
徐秒晴不置可否,喜欢人多了热闹?那个整天嫌弃家里吃闲饭人多的刘艳勤哪里去了?
徐秒晴送安思源出门。一出别墅门口,徐秒晴就闷闷说道:“我爸爸的要求,如果你觉得不合理,可以不要答应。”
她看得出安思源对徐传冬提要求时的不屑,她也有自尊,不想因此在安思源面前低人一等。
安思源抬头瞄她一眼,仍然面无表情:“没事,你父债女偿就是了。”
然后他捏捏她的脸:“行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家吧。不过我先提前和你说好,我不喜欢你以后经常回你这个所谓的家。咱们结婚以后,你就天天老老实实呆在我们自己的家里。”
看着安思源上车,然后车就绝尘而去。徐秒晴有一点恍惚。
刚才他说“我们自己的家”,不知为嘛,她居然有点感动,真是见鬼了,他也许只是口误,可是她觉得心底居然暖暖的。
原来她那么想要一个家。
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家了。
她擦擦眼泪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暗骂自己:真是犯贱,人家只不过随口一说,她就在这里感动的挤眼抹泪。
敢情前几天那个被强暴后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不是她?
敢情情她恨的人不是那个总是趾高气扬的安思源?
她自我安慰:晚上嘛,人都是有点感性的。好在安思源没看到她这幅熊样,否则又不知道该怎么挖苦她呢。
那样她真是又丢尽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