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
走到镜子前的夏清絮,对着梳妆台前的镜子,对着镜中的自己,仔细地审视着,夜场工作时的紊乱生物钟,以及愁眉不展的心境,让夏清絮憔悴了不少,不化妆的脸依旧清新怡人,只是眉目间露出倦色,显得十分疲惫。
夏清絮迟疑了片刻,艰难地抬起手臂,用最简单的化妆品,简单修饰了一番自己的面孔,精气神好了许多。
手里紧紧拽着尚擎泽施舍一般扔下的钥匙,棱角扎进肉中,感觉不到疼痛,夏清絮心中充满了屈辱。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父亲在狱中的模样,想起每每探监时,父亲强挤出的笑容,安慰着自己,说他在狱中一切安好,可实际上事与愿违,债主们都找到了夏清絮的头上来了。
想到这里,夏清絮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味道苦涩。
已经山穷水尽的父亲,又怎么能够抵挡住这一切呢?尚擎泽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
为了父亲,夏清絮必须牺牲自己,身子还有什么重要呢?她早已在发现一切真相的时候,就千疮百孔了。
只是做尚擎泽的女人而已,她夏清絮能够做好。
夏清絮再次握紧钥匙,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此刻,熟睡的尚擎泽恐怕没有想到,之前将钥匙狠狠甩在他脸上的夏清絮,这一次竟然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