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晟低下眼睛想了想忙问道:“那朕该如何抉择,放不下的人朕却明白在朕心中无可替代,即便过多久也是无可替代,她若是做了为害朕的事情,朕该如何。”
“那便问皇上放不下的人是该在皇上的心中还是身旁,又该对该该珍惜的人如何?”
这问话却叫玄晟没了话说,久久才说出一句,“放不下的人与朕早无缘分,护不得,却也伤不得。”看着低下的浮土,自语道:“为何要至此。”
此时陵园当中蔓着暮色,玄晟抬头看着窗纸上的昏黄颜色,吐出口气道:“朕总是心神不宁,不知是身子的缘故还是被世事所纷扰。”
“那老衲为皇上一看可好?”问询道。
玄晟轻笑着点点头,身出手掌让那方丈查看,片刻那方丈一笑说道:“皇上现今便是很好了。”
“很好?”何来的好呢,疑惑问道,又被乱事缠身,这哪里是好,一想起那些事便如心口被巨石压着难受。
“皇上的命中人已到,皇上今后便是和乐美满,只是眼前还有一桩旧事要了,便再无忧了。”
他这话却叫玄晟半信半疑,喃喃道:“命中人……”
……
在司山清闲了几日,玄晟终于得了些清闲与宫中的琐事隔离,慕容漪陪他一起写写字看看古书,又为他烹煮药食调理身子。
呼吸不畅,总是心神不宁,药膳滋补,多多睡着也是无用,那方丈讲佛很是有趣,每每听来也能让心静下来许多,所以每到日暮便会到禅房听那方丈讲些什么。
此次出行并非能完全清闲下来,朝中但凡有风吹草动,那便不会是莫须有的小事,突然之间朝堂上下掀起风波将矛头指向了慕容漪,只怕是有人蓄意煽动。
正好也借着这个时候叫人暗中查探一番。
玄晟到了禅房正与方丈说话,而此时赵小天突然之间来了。
方丈向赵小天垂头见礼,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可查到了。”玄晟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看着佛香袅袅飘起,几次听到消息,闹事之人竟然会在慕容家那边,真是让他想不到。
赵小天单膝跪地应道:“查到了,此段时间宰相与波斯来往甚密,而各位大人所得消息皆是波斯人士告知。”
这事听起来便是奇怪的很,玄晟皱起眉头回身看向他道:“你起来吧。”
赵小天站起身来,便见玄晟背过了身去,他仰起头看着慈眉善目的佛像,心中疑惑起来。
慕容漪以宰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入宫,如今是他慕容家为数不多的一个筹码,怎豁的出去借这事陷害,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莫非是波斯人为了与塞北一战之事故意挑拨朝堂吗,慕容漪身世知道的人并不多,除非玄仪那里,而对玄仪是一百个放心,想想也觉不是他所为。
这次生辰百官皆来祝贺,玄仪他们也该快到了。
玄晟沉了沉气,疑惑道:“波斯人士是何时进入大燕境地的呢?”
“自宰相从朝堂退位之事起后,波斯人便常往宰相家中到访。”随着应道。
“你可查清是怎么一回事吗?”回过头来看着他仔细问道。
赵小天吞吐着,最终说道:“奴才曾派人见六王妃与波斯人往来。”
听了这话玄晟的心猛地一沉,慕容柔她一介女流怎也掺和进这事来了。
“那可遇到过波斯人吗?问清没有?”接着追问道。
赵小天点点头,“抓到了,奴才正想问皇上是否要见一见。”
“好,你先将人压着,朕夜半再见那人,这事不可让过多人知晓。”嘱咐道。
“是。”赵小天躬身一拜。
玄晟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尽是疑惑与惧怕,摆摆手便将赵小天遣走了,而后撑着身子到蒲团处坐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怕极,怕是慕容柔玩火自fen,又或是慕容瑾已生出二心。
这fù_nǚ两个一个老谋深算,一个性贞如火,“千万不要。”闭了闭眼睛,他最怕的并非是朝堂大乱,而是这些人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但愿是波斯人故意搅局,千千万万不要是那fù_nǚ两个心生旁枝。
正与赵小天说话便听着门外东海叫了声:“皇上,兰妃娘娘已打点好了夜宴,请皇上移驾。”
玄晟看向赵小天,示意他别处声响,应道:“知道了。”对赵小天一偏头,他便躲了起来。
便开门随着东海往陵园大殿去了。
大殿装扮富丽,见着便是费了一番心思,还在门口见着这装饰便笑了,东海见着他高兴随着说道:“兰妃娘娘可花了好大心思。”
听了这话便往殿中去了,百官已都入席,走近其中,听着众人的朝拜声,乱哄哄见着慕容漪在最前欠身一拜,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起。
慕容漪不好意思的一笑,脸也红了一半,“皇上可还喜欢。”
“自然喜欢。”轻声应道,他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除非他二人再没人能听见,可落在众人的眼中,不光后妃嫉妒,百官更是嫌恶,这兰妃的出身有蹊跷,可却见着皇上如此的宠幸。
入席,歌舞,乐声,酒水,慕容漪与玄晟在高位坐着。
众人皆向玄晟敬酒,而静了一会儿便见了玄仪从席间站起,贺道:“今日皇兄生辰,臣弟祝皇兄福泽万年,寿与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