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倒了杯茶送过去,“娘娘不见外人也好,好歹心中清净,至于大皇子,那是太后吩咐交由娘娘养育的,再怎样皇上也不会再交由旁人,娘娘宽心就是。”
赵慧茹的眼中噙满了泪,眼睛看着上方,吸了吸鼻子道:“可不是宽心吗,本宫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宽心,皇上偏爱那贱人,欺瞒大罪也不发落,反而越加宠幸。”
再想想自己,不过是伤了一个不痛不痒,于朝堂无功空有美貌的女子,竟然狠心降罪。
说话间宫人进门来禀告:“江公公求见皇后娘娘。”
赵慧茹擦了擦眼泪,应道:“请进来吧。”在此时候也只有太后会念着她了,宫中众人,就是树倒猢狲散,连问都没人问一句。
听言灵儿便到外殿去请了,欠身见礼,“江公公请吧,娘娘在殿中等呢。”
江德全躬身见礼,问道:“皇后娘娘如何?”
“娘娘还好,只是心中有些不快罢了,公公请吧。”灵儿应道,主子的事情她一个奴婢不敢多言,便随着进去了。
江德全进入殿中,见着散落一地的翠玉珠子,也没多言什么,只是赵慧茹竟这样沉不住气,本身便是看不上这位皇后的,早知她会有今日。
“太后不放心皇后娘娘,便叫奴才特意来看望。”江德全至殿中恭敬说道。
赵慧茹的火气还没消,吐出口气应道:“总是姑母还念着我,姑母可求皇上了?”
现今求皇上又有何用处,即便太后维护也要不犯宫规之时才可,她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哪是一句求情就能轻易放过的。
这姑且不说,就论从前残害有孕妃嫔这一条,前错加后错,皇上心中本就有介意,哪能轻易放过。
她未免也太为所欲为了,一个本无身家的乔念慈竟然还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几番陷害都只冲着那人。
“呵,皇后娘娘不要心急,这回事太后也是无能为力,皇上到底没有着重处罚娘娘,不过几月禁足,只消娘娘安心就是。”江德全依然恭敬应着。
太后当真是一句话都没为自己说吗,听了这话赵慧茹心中便不满起来,“莫非姑母是要弃她这侄女于不顾了吗。”
江德全忙道:“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话,太后一直对娘娘疼爱有加,见娘娘受难怎会不理,可皇后娘娘也要清楚现今处境,这并非是太后请求就能解开危困。”
“不过是一个还未给过位份的嫔妃罢了,皇上在意她,莫非姑母也给她这样大的颜面?”斜着眼睛问道。
被赵慧茹咄咄逼问,好像将她禁足的人是太后一般,江德全懒于应付,赵慧茹也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
江德全垂下眼睛,客气道:“这宫中皇上为大,皇上顾念乔主子,即便是宫中的奴才被人毒害也是有人追查的,更何况那位乔主子曾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与皇上还有旧情。”
毒害?这话说的着实不好听,赵慧茹大拍着桌子,“你敢说本宫毒害?莫非太后就如此调教奴才。”阴损道。
江德全虽是太后身边的奴才,可与恩肃更有多于这一个黄毛丫头的情分,在宫中人人眼中江德全都是奴才,可在恩肃面前却不是。
“是,奴才冒犯。”躬身应道,既然说到这地步,也不必再多废话了,她自己不争气,旁人再护着也是没用。
原本恩肃叫他来,便是来提点几句,叫她好生等着,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通数落,那就看看她自己有没有回天之术吧。
皇上是何等的男子,赵慧茹这般愚不可及的女子为一国之后注定不能匹配,换了也好,赵家的女儿新一批又要长成,为名门望族,迟早都是会入宫的,舍了她一个不算白费事。
虽然是恩肃交代要他多多帮扶皇后,只是江德全实在觉得不值,那便还是有天定吧。
赵慧茹不过是火气大,但还未昏头,恩肃打发身边人来必定是有话交代,便缓和下来问道:“公公说就是了,姑母可带了什么话来吗。”捏起手绢蹭了下鼻尖。
江德全也懒得理会她,客气道:“太后近些日子病痛缠身,只是差奴才来看一看,只要皇后娘娘安心就是。”
原来也没什么提点,冷哼一声便道:“那公公便请回吧,本宫也该歇歇了。”
“是。”躬身应道便离了这里,走出椒房宫腰杆子便挺了起来,那皇后真不知自己是什么货色,对她只能依靠的人还能耀武扬威。
皇上对兰贵妃愈加宠幸了,逼近皇后之位是迟早的事情,若赵慧茹再不检点,只怕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赵慧茹满心的厌弃,静住眼神叫了声:“灵儿。”
灵儿到她身旁候着,“娘娘。”
沉下一口气说道:“本宫出不得椒房宫,有些事情还要你出去多走动。”
“娘娘吩咐,奴婢一定照做。”应道。
听灵儿这一句赵慧茹舒服许多,这身边也就这一个丫头还肯与她一条心,“这次的事情本宫总觉得蹊跷,若说本宫为她下药,那见效也没有这么快的,想着该是贱人蓄意诬陷本宫,你查人替本宫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