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个道理,那莫非她的意思是,这未免也太狠了些,他都不曾这么想过,小小女子比他的心还要狠。
“宰相曾与你有过节吗?”疑惑问道。
何处此言呢,只是从她的那个时代带来的经验而已,可是全心为了他好,怎不把自己往好处想。
“皇上是怀疑臣妾的用意。”气恼道,转过脸去不再理他了。
见她不高兴忙道:“不是啊,将她的身子板过来面对着她,“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吞吐着。
“皇上有何疑虑就直说,臣妾又不怕问的。”紧接着问道。
玄晟按了按头,“你这办法倒是除根了,只是宰相在朝中根基颇深,再者朕若如此做叫朝中上下怎样看朕。”一脸为难。
“皇上还不是动过这心思。”歪着头看他,本来就这么想过,别人替他开口说了还臆测图谋不轨。
“朕是动过这心思,可宰相对朕有大恩。”着重语气道,“你好歹是他挂名的女儿,没了宰相家做背景,就不想想你自己?”笑道。
又不是亲生父亲本无情分,给他出这主意完全是为了他考虑,再者即便是亲身女儿又如何,那二女儿可受了他一天庇佑疼爱了。
“臣妾有皇上。”一口说道。
听言玄晟便将她揽在了怀中,“总算肯依赖着朕了。”笑道,“只是朕依然心有顾虑,只怕是太后那边也无法交代。”
既然他早有此意,为何不放开手脚去做。
“皇上。”轻声叫道。
“恩?”
其实他护着玄宣妻儿慕容漪早就知道,索性把话都说明了吧,恩肃终究是靠不住的,在她手下与在慕容柔手下有什么两样。
最毒妇人心,慕容漪到现在才想明了,依靠谁都不如依靠玄晟,只是他对自己用的是真情。
“漪儿之前在太后宫中伺候,曾听过皇上与太后说要将四爷的妻子归入尊亲王一家。”抬起眼睛看向他道。
玄晟看看她,却没有说什么,叹了声道:“你知道就知道了吧,只是不要与别人说起。”
“恩。”小鸟依人的应着,又往他怀里依偎了些,“臣妾明白皇上心慈,能对四爷如此真是叫人说不出不好来。”
“朕罪大恶极,也只有你还说朕一句好。”抚着她的头发。
“皇上没有罪大恶极。”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为君主总有些不得已不所为,有些事皇上是非做不可。”
“那你说,朕是否一定要免去宰相之位才能稳固住朝堂?”听她几句话倒是对朝政颇通,便愿意与她多说几句。
仔细想了想回道:“必然要这样做,不然皇上就不要做皇上了,直接将朝政交给宰相吧。”
一语道破,一山不容二虎,要嘛撤宰相,要嘛撤六部。
“只是宰相又无过,朕贸然将宰相之位免去,只怕会惹来朝堂非议,再者对宰相也不利,朝中与他结怨之人不少,他一朝失利,岂不是要受旁人的气了。”
这倒是,慕容瑾对玄晟却是忠心耿耿,对贪恋权威却是无过的。
“只要是人就势必会出错,实在不成皇上便用些小手段?”小心问道,将身子从他身上移开。
好阴险,莫非还要给宰相下套不成。
“你可真是……”笑道,但他对这主意却是颇为满意,既要保全宰相尊严,又要将这事在不觉间做成,却是要废一番功夫。
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漪儿,幸好你不是宰相的女儿。”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着便将手抓在了她的肩上,欲要将她推倒。许久不曾与他有过这激情出现,慕容漪不好意思起来,“皇上。”娇娇的叫道,将脸偏了过去。
“又不是第一次了。”玄晟笑着,将她压到了床上。
她素白的寝衣只一层,被他轻轻拉下,伸手将拢着幔帐的绳子拉开,双幕落下,唇吻在她的锁骨之上。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慕容漪睁开眼睛稳稳的呼吸着,已经是服下那毒的第三日了。
抬起胳膊,借着帷帐之中的暗红色光线看手臂之上的红线,又长了一截。
现在还是平安无事,就不知道到了第七日又是什么样子的,正想着玄晟动了动,偏过头去,见他睁着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怎么醒的这样早。”温声问道。
轻笑了下,“从前在太后身边伺候,所以醒的早些。”
玄晟向她身边靠近,将她抱在怀中,“辛苦你了。”
笑了笑,“太后那里是我的容身之所,哪有辛苦可言。”这容身之所,又为她套上了一层枷锁,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身份低微就要看人脸色行事。
不过还好,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能为人所利用。
“朕看着,太后是对你挺好的,也是你讨人喜欢的缘故。”玄晟笑道,在她耳边吻下去。
又躺了会儿,玄晟便起来了,将幔布拉开叫道:“来人。”
东海从殿外进来,“时候还早呢,皇上可再休息会儿。”
“你去叫乳母把公主抱来吧。”吩咐道。
东海躬身应着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