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伴他几年时间,却也看不透他的心思。”眼睛低下,“他当初对我这样绝情,到如今我却恨不起他来了。”
慕容漪暗自想着,“太后真是狠毒啊。”脱口而出。
“她的确狠毒,从前我以为皇上弃我不顾,恨极了他二人,不过皇上对她并无情。”
可又能如何,玄晟已将自己废弃,“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慕容漪叹了声。
这话才出口,慕容漪却听着门口有动静,向乔念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门口有人。
而后悄悄走到门口,猛然将门打开。
慧岸被惊了一跳,神色慌张起来。
“慧岸师太。”紧盯着她道。
两个已被废弃的妃嫔,慧岸惊吓之后便换了一张脸,“若非是贫尼恰巧路过,还听不得这一番话。”
乔念慈走上前去,冷冷看着她。
“昔日皇妃,今日修行于礼佛堂,安逸你已受皇家封号,竟还关心尘事。”责备道。
“贫尼定会将此事告知太后,兰妃娘娘竟是这般对太后大不敬。”转身而去。
乔念慈上前欲要拉她被慕容漪挡住。
“她听了这些话,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的。”忧虑道。
眼看着慧岸走近礼佛堂之中,慕容漪现在也是怕极了,本就到了这地步,依傍着恩肃还能过的好些。
这要是被恩肃知道了,那就只剩死路一条,恐怕还要牵连着乔念慈一起。
“姐姐别急,我去想办法。”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拉着乔妃的手,却不停使唤的颤抖,“先不要在这里住了,不如先到丽妃姐姐那里避一避。”
“好。”信任的看着她,“那你打算这么办。”问道。
这人不能留着,只要再有一点风吹草动到自己身上便是万劫不复,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自己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要拿着刀杀了慧岸吗。
定了定神,还有谁能够帮忙呢。
礼佛堂祭拜治理已经成了,慕容漪从禅房出去,见玄晟扶着恩肃与众人走了。
今日还有大宴,想来慧岸没有机会到恩肃耳边去说话。
紧着赶了过去,随众人离了礼佛堂。
至御花园路口处,恩肃便要与众人分路回永安宫了,她才开过刀,宴会吵闹自是不会去的。
“好了,哀家便回了,你们热闹去吧。”微笑说着。
玄晟一拜,“恭送母后。”赵慧茹与众位嫔妃随着行礼。
慕容漪随着恩肃回去,在她身边默默走着。
“方才皇后找你的麻烦了。”听着问了句。
“皇后娘娘只说要臣妾回芳漪宫去住。”回道。
听言恩肃便不高兴了,“皇后真是长进了,竟管起哀家身边的人来。”
慕容漪只听着没说话,老实说道:“若是太后嫌臣妾在身边不好,那臣妾回去就是。”
“宰相对哀家说了,哀家自然会护着你,不去理她,近来她是日子舒坦了,处处想整治旁人。”
听她如此说慕容漪放下了心来,恩肃还是偏向她的,不过却听出了对赵慧茹的不满。
她心狠手辣实在叫人害怕,谁能想见这样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竟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随哀家回宫,与皇上之间就慢慢来,安心住着吧。”嘱咐道。
慕容漪扶住她的身子,跟随身旁。
闹了一个上午,恩肃也累了。
慕容漪扶着她到软榻上坐着,跪到地上为她捏拿着腿,而心中却在想怎样处置了慧岸。
这事若是被恩肃听见,绝对要出事。
忽而想起陈草木前些日送来许多安神静气的补药与香料来。
慧岸必定会来找恩肃,可毕竟是太后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若要让她见不到,可有的是办法。
比如说,太后在休息。
也只有个恩肃下药了,要她多睡些时候。
“臣妾给太后沏杯药茶喝吧。”抬起头来看她温温笑着。
“陈太医是告诉不少调养的办法来,哀家正好试试。”懒洋洋的靠着软枕,眼皮轻轻搭着。
慕容漪起身到一旁的小匣子翻找着,打开几包药,照着陈草木给的方子搭配。
她也读了几天医书,知道曼陀罗能够让人昏睡,陈草木给配的方子当中有少量的曼陀罗。
正好就借着现在,偷偷将曼陀罗的剂量加大了一倍,足够她睡得香甜。
将药配好泡上热水,笑意盈盈的走到恩肃身边。
“太后,臣妾弄好了,有些烫小心。”递到她的手中。
恩肃一直懒懒的,仔细吹了吹便送进了口中,“这东西怎甜滋滋的,不是药嘛。”
“是啊,陈太医说太后怕苦,便让臣妾在药茶中多加蜜饯。”依然笑着应道,可心中却慌乱不已。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做,可担心要她睡死过去。
不过片刻恩肃便显出困倦来,连连打着哈欠,用手挡着嘴巴,那昏昏欲睡的模样可是美极了。
“太后是不是累了,臣妾扶您到床上睡会儿吧。”轻声问着,扶住恩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