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拍着她的小身子。
小声对乳母问道:“公主这些天不爱哭了吧。”
“是呢,许是换了新地方有些不适应吧,这几日吃得好睡得也好了。”应道。
“那就好好照顾着,朕陪她躺一躺,你下去吧。”轻声说道。
乳母退下,玄晟凑着她的小身子躺过去,闭上眼睛养神,听着西宜嘟囔了几声,将嘴巴凑过去又亲了亲。
赵慧茹走到门口撩开帘子看着,他宠爱着女儿简直没边了,整日拴在身边陪着也罢了,睡觉也陪着一起睡,那女子生的一个女儿都叫他这样喜欢,怎不见他多疼疼他的儿子呢。
敲了敲门框,玄晟睁开眼睛见她在门口,赵慧茹便走了进来。
到他面前欠了欠身,“臣妾听东海说皇上在休息,所以没叫通传自己进来了。”
“嗯。”应着,仍躺在床上,拍着西宜的身子。
赵慧茹坐到一旁,“皇上带着公主很辛苦吧,小孩子事情多,不如叫人替皇上照顾着,也免了打扰皇上处理政事。”
“不碍的。”说道,这孩子是绝不会交到别人手里了,萱妃的孩子已经被恩肃给了她,西宜绝不行,“朕头疼的时候见她笑笑也能解解疲劳。”
静了一阵子,赵慧茹开口道:“听闻皇上这些日子多宠幸几位美人。”
“有几个是很讨人喜欢。”笑道。
“臣妾身在皇后之位,这几日想着,后宫中妃嫔位份有些乱了,原本只有四妃之位,如今三位都……”顿住没有说下去。
是乱着,有几人位子还留在身上,却不尽妃位职责,“皇后意下如何。”问道。
赵慧茹轻轻笑着,“乔妃的位份,臣妾想着就免了吧,皇上可令为她定个名号,既然已在佛门清修,也不便与后宫再有瓜葛。”
那人有一年没见着面了,即便是从前还念着她的情,到如今也都忘到脑后了,“是,依你,其余的事都替朕想周到去办吧。”
“还有萱妃,她母家?”将这话隐了去,怕惹他不高兴,“臣妾想着她因家族牵连为罪人,这妃位是否还要保留?”试探问道,萱妃为大皇子的生母,赵慧茹唯恐这孩子会被要回去,只是与她有牵连又不好说出口。
提起这事玄晟想了想,卫征在塞北做事,将来即便回朝也不会再寄予厚位,一并免去算了,“不必留着了,降为美人吧。”应道。
赵慧茹放下心来,只怕玄晟会因卫骄蔷失了孩子而心软,她既降了位份,将来要回孩子的可能更小了。
“还有,兰妃?”最后提到,她也不知慕容漪是因为什么被玄晟发落了,而且处置起来便这么重,“臣妾不知兰妃有何罪过,但她已被皇上发落冷宫,是否要?”
玄晟一皱眉,“这事先搁置着吧。”不愿理会。
她也无过,反而替自己生了个可心的公主,只是她入宫,从一开始便是弥天大谎,是假的也罢了,偏偏慕容柔那日找他要妹妹,说的话戳的他心疼,原本想着小惩之后便算了,因为那女人,他别扭着这口气也不愿作罢。
“那就依着皇上的。”应道,空出两个妃位也够了,宫里几个美人,到时晋一晋位份就是,又说道:“大皇子好久不见皇上了,皇上可否今晚到臣妾宫中看看。”
他也少往椒房宫走动,不请他也不去,只得自己开口叫了。
“朕带着西宜,实在抽不开身。”回道,萱妃生的那孩子,他就是亲近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朝中乱着没空操心的缘故,相反这女儿却总叫他挂心。
怎看的下去他日日与慕容漪的孩子粘着,故意说道:“皇上有了小女儿就不疼惜长子了,昕儿年幼,需要父皇疼爱,这孩子身世也可怜,臣妾虽将他视作亲骨肉,可想起他一出生便被带离生母身边,总是禁不住多疼他些。”
被带离生母身边,话到了他耳朵里更有感触,他不也是这样,从床上起来,应道:“好,今晚朕去看大皇子。”
听他答应了赵慧茹一笑,站起身来行礼告辞,“那臣妾便告退了,皇上政务忙不扰了。”
也睡不得了,起身便回那堆折子边上坐着去了。
出了御书房,赵慧茹便往永安宫去。
恩肃病了许久都不准人探望,听闻这几日好些了便想去看看。
她能在宫中立足,更要靠着这位姑母,自然不希望她有事,她的孩子,今后更要依靠着恩肃。
到殿门口,见江德全在候着。
“皇后娘娘。”迎上前去。
“本宫想见太后,听闻太后的身子好些了。”微笑问道。
躬身应道:“是,这些天好了许多。”
“太后正与陈太医,还有。”顿住,想着该不该说,“和兰妃娘娘说话呢,奴才前去通传。”
兰妃不是被困在芳漪宫了吗,怎在太后边上,一听便忘了分寸,“她怎过来了,莫非是太后保她出来?”
可怕极了她在回到玄晟身边,好不容易君王枕畔空落,即便是她不能得欢心,也要她愿意的人得欢心,正要提拔几个,可不想在这时候出乱子。
“不是。”江德全忙说道,“是陈太医要用外科,什么手术的为太后诊治,特意求了兰妃娘娘来。”
“她一女子,懂什么医术。”厌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