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对人很好,我入宫这些日子了,也没见他……嗯?”问道。
“也不光是因为皇上,宫里的事说不清,我自小就在皇宫房檐下长大,那些乱事一辈子都不想招惹,更不舍得我那唯一的妹妹遭苦难。”
与她关系亲近了,还能听她说几句心里话。
今昔不同往日,一切都变了。
“好了,坐了这一会儿,妾身也该走了,娘娘在宫中,必不能看着李潇与梁大人受苦,若可以帮着疏通疏通。”嘱咐道,欠身一拜便出了宫门。
……
夜色又至,大内监牢当中。
梁寇在栏杆巴望着,“给口水喝啊。”叫道。
而李潇稳稳的在土床上躺着,从早上见了赵小天一面,到现在他还没露面。
“别喊了,你歇一歇。”无力说道。
歇不住,梁寇转过身来,看着墙上的窗子往外看,连月亮光都见不到。
“回盛京算是倒了大霉,还是王爷说的好,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比起帝都好多了。”靠着栏杆坐下。
“李管事,你跟随六王多久了。”问道。
同为难兄难弟,李潇也闲得慌,应道:“我从少时便跟随王爷,至今有十几年了吧。”
“王爷怎不是皇帝呢。”随口说了句。
听言李潇忙道:“你可别乱说,让人听了去害了王爷。”
“我就是随口说说,咱们这位皇上心狠手辣,不过到底是他有这个命。”
他也未给玄晟做过事,从入朝为官开始便跟随宰相,不过在江南几年,却知道玄宣是个极好的人。
“这么说你也经过新帝乱政之事?我倒好奇,这其中有什么故事。”问道。
玄宣这一辈子都够冤枉,连还手都不能,与玄晟之间当真是深仇大恨,若非是当年变故,今日坐在皇位之上的该是他。
梁寇为外臣,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不过细细想来,若是玄宣为帝,倒少了今日麻烦。
偶然一转念罢了,天下大势从来不关他们这些无名小卒。
“王爷从来不参与朝堂中事,我不知。”坐起身来,把鞋子脱了又躺下。
“六王爷的确风度清淡,也是的,他得王妃一位贤良美貌的妻子为伴,也该什么都不求。”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传来一声,“二位还有闲心话家常。”
听着声音梁寇站起身来,见赵小天立在那。
“赵统领,你要问话也明日再来吧。”嬉皮笑脸的说道,把对付玄宣的那一套都用上了。
“打扰了。”笑道,“二位不开口,我也不能安心啊。”
李潇接话道:“实在无话可说了赵统领。”
“好好。”应道,“兰妃娘娘宫中的梁翠姑娘求见梁大人,既是梁大人的亲眷。”
回身看向梁翠,她提着篮子,随着走到近侧。
“多谢赵统领。”到他面前垂头道谢。
语气温和下来,有礼道:“姑娘快些,只有一炷香。”
“是。”应着,赵小天便走了。
梁翠凑到栏杆边上,见了她哥哥开始便是一声叹息。
“我这不是好好的,让你担心了。”安慰道。
没答话,蹲到地上将篮子打开,给他往监牢里递饭菜,看着李潇叫了声:“李管事。”
李潇笑了下应着。
“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问道。
梁寇只顾着吃,随口应着,“还不是为了你主子。”
“关兰妃娘娘什么事。”听言便问,皇上要查的是六王府,而慕容漪身处后宫,极少与王府来往,能有什么牵连。
“算了。”也没应这话,他以为梁翠给宰相做事,其中的事情是知道的,擦擦嘴巴道:“人人都有人人的打算,替人做事受牵连应当的。
又想起来今日赵小天说小怜被抓回来了,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那小女孩,正好梁翠来了,叫她给兰妃传信,赶紧把小怜救走。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今日受没受刑罚啊。”手从栏杆伸进去,抓着梁寇的身子上下打量。
梁寇把她的手拿开,应道:“我没事,赵统领只是吓唬吓唬,没动过手。”
“我想叫你做件事。”
梁翠放下了心听着,“你叫兰妃娘娘在宫中找一找小怜,叫她赶紧把小怜送出宫去,本来那夜都将她送出城了,半路上又被皇上截了回来。”
“小怜?”听着更奇怪了,那是个小姑娘,再说她家主子不是叫梁寇带走了吗。
“她?”
没解释,只说:“你哥哥还有李潇的命都在那小女子的身上了,叫兰妃娘娘务必找到她,可别耽误了。”
“知道了。”他不说也只能应了,直起身来,回身便走了,见梁寇生龙活虎倒不似那会儿担心,看这样子不过一段时日便能脱险了吧。
走了两步回头问:“大哥,赵统领可说什么时候放你走吗。”
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你快走吧。”不耐烦的喊道。
听着他叫嚷心里便不痛快,真是好心没好报,今日为了他鞋底子都要磨破了,还听不到一句好话。
转角处见赵小天在等,“多谢梁大人。”
“姑娘客气。”躬身应着。
“那我便走了。”微微垂头,踩着月色便回了芳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