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的睁着眼睛,看着憔悴极了,想好好的睡一觉也睡不实,闭上眼睛便走入梦境。
梦里她所为的坏事被人知晓,怕的难以入眠。
“去请太医。”玄晟吩咐道。
反正他是全无办法了,瞧她这可怜样子也不似陈草木所说是心情所致,趁早找人给开两幅药用。
即便是不治病,也叫她睡好点。
她睡时额上冒了许多汗,发际线的碎发贴着皮肤,玄晟伸手将她的碎发拢起,温柔问道:“哪里不舒服,告诉朕。”
“腰上胀痛。”瘪嘴委屈的说道。
这次的反应尤其厉害,早就该为她找人看看了,心里只可怜她,将她抱了起来,为她盖紧被子。
接着她的体温也能叫自己暖和一些。
“闭上眼睛歇歇吧,等下太医到了,吃了药就舒坦了。”安慰道。
萱妃也顾不得回答他,她只觉得不舒服,便蜷缩在玄晟怀里养神。
不时红云便请了张廷玉来。
一进门见玄晟与萱妃抱着,便直接低下了头,“见过皇上。”
“过来。”冷淡说道,已经许久不见他了,今日是陈草木不在宫里所以才请了他来。
他为人如何玄晟心知肚明,这半年来定是积攒了不少怨气,而他是如何对待陈草木的也有耳闻,看他就不如从前顺眼了。
面对玄晟张廷玉更老实一些,听言便躬身跪到床畔,在萱妃腕子上搭好纱巾便为其诊脉。
“如何?”过了会儿问道。
张廷玉将手收回来,跪在地上回道:“萱妃娘娘心情郁结而至身体虚弱,若是长此下去会影响孩子,而拖到生产之日也会影响娘娘体魄。”
若是如此,她总是哭闹搅得自己不得安睡倒是应该的,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是想要安慰都无从入手。
“皇上,臣妾的腰好酸。”她娇娇的叫着,将两条胳膊环在玄晟的脖子上。
身旁还有别人呢,玄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拍拍她的背说道:“张太医先去开副药方。”
她哼哼唧唧抽抽搭搭的哭着,过了会儿送了汤药来,玄晟在身边照顾着,红云就悄悄的立在一旁。
这位皇上对萱妃的每一点好她都看在眼里,心中对玄晟自然是敬重的。
她眼睛一刻不移的看着玄晟喂萱妃喝药,虽从来都不敢有过妄想,可哪个女子没有幻想过,将来可嫁给如玄晟一般会疼人的男子为妻。
即便是为妾也是好的。
正好李江带着换洗的朝服来伺候穿戴上朝,进门见了这情景,在门口躬身道:“皇上到时辰了。”
玄晟抬起眼来,看看李江沉了沉气,“不去了,叫他们都回吧。”再转过头来对萱妃温柔笑笑,“来,最后一口了,张嘴。”
破天荒头一遭,玄晟为了个女人早朝便不去了,李江也没多言便叫手下人走了。
卫骄蔷可怜巴巴的张开嘴巴,嘴唇因为药汁的苦涩终于红润起来。
她已有八月的身孕了,还差几天便就能将这孩子生下来。
玄晟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他的孩子,也不想要他曾喜欢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有任何威胁。
听着张廷玉的话,似乎就是听到了一尸两命四字,他心里害怕,想起他母亲为他的出生而丧命。
对待卫骄蔷更是小心翼翼,“吃过药了好好睡会儿。”扶着她躺下,只坐在她身边静静的。
想陈草木这些日子一直照顾着萱妃的身孕,却也未诊治出什么来,比起张廷玉,在照顾女子孕事缺乏经验。
即使医术独到,也比不上从医多年的张廷玉历练,再者眼下他手头的事情颇多,还要兼顾太学授课。
旁的差事为他减轻一些更好。
见萱妃睡去,他便叫人到外殿去了,宫人伺候穿戴,也不必上朝便换了一身常服。
站立着由宫人伺候系着衣服扣子,张廷玉立在一旁。
“萱妃这里你照顾着吧。”语气温和,比起刚才热情很多。
自打陈草木接了他的差事之后便闲了下来,但再看萱妃受宠如此,要他照顾可是机会。
便应道:“微臣尽力。”
“太医院大事小事都要你掌管,眼下宫里新到不少年轻太医,你入宫做事多年,要悉心管教。”随着说道。
他这话里所指的年轻太医便是陈草木,张廷玉当然听得出来。
毕竟张廷玉的医术极佳,又无大过,将他从太医院首位上拿下来玄晟也是不愿意的。
“是。”应道,他倒是想要管教,可有一个叫陈草木的年轻后生太出挑,根本轮不到他管教。
“朕交代陈草木一个差事,本也是一件闲事,平日里太医院诸事他不做就由他吧。”
从陈草木那里听来,他与太医院众人的关系闹得不愉快,又替陈草木说了句,怕张廷玉会心中不快。
既然是皇上开口,张廷玉哪还有二话,本身他也已经年老,首要任务便是培养后来人。
“臣明白,新晋的几位年轻太医技艺都不错,微臣也一直很重视。”应道。
听到这话便够了,衣服也穿戴好便抬步离了花宜宫。
这下无事可做,他心里还惦记着陈草木在外招人的事情,可有空去看看了。
李江走在他身侧,便交代道:“备车,朕要去街市上看看陈太医闹得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