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放心了?”又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笑道:“臣妾只是随便问问,皇上宅心仁厚,自然不会难为旁人。”
话说的越来越好听,听言玄晟便道:“天色晚了,回去歇歇吧。”
……
如此又过了几日,倒是听说玄晟将陈草木叫到跟前说了办太学那事,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成。
丽妃常来坐坐,已有半年多,她又重新蓄起了长发,风采依旧。
与慕容漪在窗边的小桌坐着,手里摆弄着刺绣,为这未出世的孩子做着衣服。
慕容漪也不会这些便在一边看着,偶尔往窗外看,又一片花叶凋零。
“你看这虎头好不好看。”丽妃轻声说了句。
许久没人回答,原本认真绣着,一抬头却见慕容漪在出神。
只觉得好气,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了,将手绢拿出来一甩搭,“哎呀,有些人真是,陪她坐坐,却不知魂儿哪去了。”
听言慕容漪才回过神来,笑道:“姐姐快歇歇吧,我屋子里都要被姐姐做的小衣裳塞满了。”
“你这话是嫌我多事了。”玩笑道。
没应,听着她继续道:“我是为你的孩子多做些准备,如今已近七月了,他的娘亲却整日抱着书本不撒手,你不急,也只有我替你着急了。”
听着她说话,心里自然是踏实的,她待自己好,连未出世孩子的衣裳都备着,随手将做好的一双虎头鞋拿了起来,放在手心打量着。
孩子的小脚都没有手掌大,那种感觉可奇妙极了,不觉嘴角上翘。
沉默间窗外又掉了几滴细雨,更是凉爽了。
做深宫妇人倒是闲在,这孩子将慕容漪的手脚都绑住了,什么也不能做,如今连活动活动都成了奢望,垂下头抚着隆起的腹部。
等到孩子出世了,怕是更没空闲了。
“听说皇上这些日子在忙着太学的事情?”说了句。
她还是更关心她的外科,那就如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空总要给它一个身份。
丽妃应道:“是听说了,皇上那儿没日没夜的每日忙着,如今竟也管起了太学的事情。”
“听说那太学多半是官家公子?”问道。
见她点点头应道:“是,我父亲的恩师便是那里的师傅,多是世家子弟,将来入朝为官是必然的了。”
世家子弟想来是不愿意做这辛苦差事的,看来他们并非是教授的对象,如此只有寻从医之人了。
打算着该和玄晟说一说,进入太学这对民间医者和并无背景的后生来说可是绝好的机会。
“娘娘陈太医求见。”梁翠进门来报。
正想着他的事便到了,“叫进来。”
陈草木一步步稳稳走进门来,稍稍抬眼见丽妃也在便将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微臣来请脉。”慢慢道,而后跪到慕容漪身边,把脉过后道:“娘娘孕期不宜多思,脉相之中有浮躁之相,微臣为娘娘换药吧。”
这话倒奇怪了,她睡得好吃的好自己都没觉出毛病来。
“陈太医说本宫身子不好?”温和问道。
她哪里为什么事情着过急,也只是对太学之事关注多些。
陈草木压着火气,丽妃在这,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但是今日若是不朝她发泄发泄那便不舒服。
跪在地上像极了受气小媳妇,恨恨道:“对,娘娘却是心气急躁,现在又在孕期,对娘娘的胎并不是好事,娘娘还是以安胎为重,切勿动别的心思。”
这是话里有话,慕容漪听出来了,莫非他就这样不喜出风头?
那便叫他气去吧,反正这事要他来做,淡淡应道:“本宫记得了,那便请陈太医为本宫好好开副药,本宫的性命都在这孩子上,还望太医多尽心。”
只当不懂他的意思,第一次为他展示手术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有损身体,打算着为太后下刀子他也顾忌甚多。
如今是他扬名发扬外科的时候了,却还是瞻前顾后。
不过总归他会同意的,便不急于与他争辩。
陈草木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嫌弃之感,从地上扶着膝盖战起,却听了丽妃的问候:“陈大人近些日子可忙了。”
他从第一次到太后那里诊脉开始便步步高升,如今后宫人人都知陈草木了。
“丽妃娘娘安。”轻笑应道。
“都是陈太医与漪儿的功劳了。”温温笑道。
她知道慕容漪与陈草木之间的事情,而她因两人曾救她命的关系自然会为二人守口如瓶的。
可听这话陈草木心头一紧,他才是那个顶了虚名的那个,这事有旁人知晓,只叫他胆战心惊。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了丽妃继续道:“我要先回了,你可要注意身子。”
慕容漪微微笑着,见丽妃由燕儿扶着走出了寝殿。
转过头来眼睛便打到了陈草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