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妃并没有言语,态度淡漠,就如慧岸的话与她无关。
既然已表明了态度,慕容漪清咳了声,瞧她一眼,见她怯生生的将眼神躲了过去。
“娘娘见谅。”又说道。
“罢了。”摆摆手示意她住口,“看乔妃娘娘身量纤纤身子必是柔弱,本宫是想问问礼佛堂要为太后抄写多少经文。”
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皇后愿做以表孝心,那她便一人抄写就是了,还要牵连着旁人一起。
静安回道:“皇后娘娘要礼佛堂抄写千遍,只求个佛缘数字。”
皇家也并未将宫里的每个人都当成自家人,这宫里不知有多少人厌烦这差事,这慧岸师太倒是忠心的很。
不如就都叫她替乔妃做了便是。
“方才本宫有些急,还请师太不要放在心上。”柔声道。
“娘娘言重。”慧岸应道。
这家伙一见便是个厉害的,方才与乔妃说话她便一直偷偷的看,想必是见乔妃不顺眼多时了。
静安从前是在后宫做事的,也不知她来自哪里。
“本宫见静安师太做事历练,不知从前是在哪里做事?问道。
“贫尼从前跟随先皇的瑜贵妃。”
贵妃手下之人,那必定是傲气的很,难怪在佛门清净之地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那师太必定能干了。”笑道,这么能干又如此巴结着后宫,大概心里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重回宫中效力。
便说道:“乔妃娘娘身子柔弱,恐怕不能与众位师太一起齐心为太后与皇后娘娘效力。”
众人皆不出声,只听着她一人说话。
“只愿静安师太不要将经文的抄写分给乔妃姐姐太多,慧岸师太如此忠心皇家,要她多多尽心才好。”
听言静安顿了顿,却也没有多言,应道:“是,贫尼定会体谅乔妃娘娘。”
“那就请师太与众位师太去忙吧,皇后娘娘所令必要按时完成。”将众人都遣散。
慧岸也无话可说只得应了。
丽妃在后面看了许久,也不知她与乔妃之间如何,只是见她今日如此袒护,两人的情分必定非同一般。
她两人相对,乔妃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的交情还浅,她却如此帮自己,“有你今日这番话,今后她们可怕了你了。”玩笑道。
“我哪里可怕。”淡定回道,“姐姐不愿做便回去歇歇吧,礼佛堂离宫里远,没有人过问。”
她竟然如此袒护着自己,从入宫到现在,她已太久没有与人来往,竟都要忘记温暖的滋味。
“我知道啦。”笑道,“有身孕在还整日不知安分的,安心回去吧。”她的话也暖了起来。
本想再为她添些用的,礼佛堂可太清苦,却被她直接推出了院子,也只好回去了。
傍晚时吃饱了饭,便坐在窗边上看宫门口的梨树,怀孕后越来越懒,吃饱了就犯困,眼见着手腕便粗了。
“我的孩子,等你出世了可要帮妈妈减肥啊。”自言自语着,其实怀了孩子感觉也不错,大概女人都会渐渐爱上这段等待的日子。
偶然一抬头,她眼瞧着李江走到面前来。
今日连李公公都打发了来,莫非玄晟心虚了?三日不曾踏入芳漪宫一步,萱妃粘人的功力可是望尘莫及。
只听他躬身道:“今日皇上留宿花宜宫了,嘱咐娘娘早些休息。”
不来便不来吧,笑回:“知道了,还劳公公跑一趟。”
来禀告过也就是了,玄晟是怕自己与他生气,才没那么小气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没多爱他,何必多求。
接着看窗外的梨树,梨花白嫩,转眼间天色便转暗了。
梁翠进门来送安胎药,她直起腰板来把碗接过,嗅到药里有丝甜气,觉得奇怪了问道:“今日是换药了?”
“娘娘不是说药苦吗,陈太医便吩咐奴婢往药里加了些蜜糖,这药都是奴婢眼看着熬的,不会有事的。”回道。
陈草木这家伙做事总会留个小心机,瞧着这势头估计要高升了,如今忙到想见他一面都要先问他有没有空。
好像听说萱妃也看上了他,她倒是不忌讳陈草木与自己的交情。
又添了花宜宫,兼顾四个地方,似乎太医院都成了摆设,只显他一人。
正喝药见丽妃进了门。
正要起身却被她拦下,“你坐着吧,与我还顾及什么。”
宫人为她搬了椅子来,她与慕容漪相对坐着。
那碗药喝尽了,抹了把嘴巴和她闲说话,“姐姐怎来了,白天走了一日还不累么。”
“我是听说今晚皇上又到萱妃那儿了,过来和你解解闷。”随口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这又不是第一次,哪回不是有了旁人就甩开眼前的,入宫日子虽短也习惯了。
“我啊,唯恐他来我这儿。”一甩手绢抵在鼻子下,越来越像个少妇样子。
被丽妃取笑道:“哪有人不盼着皇上的,你的脾气倒见长了。”
“姐姐不就是。”应道。
梁翠拿了几碟子小糕点来,慕容漪随手拿了块枣泥糕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