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狠厉,恩肃是心狠,嫁到皇家的媳妇在她眼里还是外家人。
可赵慧茹却还没心狠到如此,这毕竟是她造的孽,听言便掉下了眼泪,“姑母不要说了,都是我做的。”将手里的碗放下,只顾得垂头哭了。
“好了,当年之事已过去了,即便是皇上向我吵闹要罢了你的皇后之位,哀家也没依他啊。”轻轻说着。
虽然玄晟没有在乔妃面前说过做过什么,但当年看她受屈失子却在恩肃面前吵过,可即便是吵也没有结果,毕竟恩肃对他有大恩,不好驳他面子。
恩肃以为赵慧茹是因为舍不得皇后之位,其实她是因为心中愧疚。
比起恩肃,她还是个不经事的雏鸟,还未修炼成凤凰之身。
江德全进入殿内,见皇后掉泪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禀道:“陈太医求见。”
“那侄女便告退了。”擦擦眼泪起身走了。
陈草木进入殿中,到殿内中央跪拜,“微臣前来请脉。”
“你来了。”笑道,见他态度更温柔些。
微垂头,江德全将金丝线系在恩肃手腕牵到他手中,听恩肃说着,“哀家这几日好多了,你的办法真灵验。”
“太后安康便好。”应道,触着脉象倒是见好了,收了丝线便道:“太后已无大碍,微臣所下方子还要再用一段日子,若再有好转再行换药。”
恩肃温柔笑着,“眼下你做事越来越好了,听说皇上要你在御前做事了,他如何?”
应道:“皇上身子无碍,也大好了。”
“那便好,皇上器重你,又要顾着哀家这里,你可要尽心。”温温说道。
“臣必定尽心尽力。”应着。
临出殿门,江德全追了出来,陈草木站定,“江公公有事?”
“奴才替太后送陈太医些东西,这是西域所进贡雪莲。”手中提着一个锦盒,递到他身前。
诚惶诚恐的接下,忙道谢:“多些太后恩赐。”心里却暗暗想着果真是坐上千里马了。
从永安宫出来便直接奔着太医院而去。
这时间太医院众人应该都在忙着,倒是不想回去触眉头。
每日要到皇上身前请脉三次,又要时不时往太后和慕容漪那里走一走,他忙得很,总算得了片刻清闲想回去歇一歇。
进太医院正殿之中,张廷玉正与几个年轻太医说着什么,一见陈草木进门脸便耷拉了下来。
遇上冷脸更要贴上去,到他面前躬身一拜,“张太医。”
听了他一声冷哼,“回来啦,今日似是清闲。”
在人手下做事就要如此,笑回:“是啊,下臣也许久不回太医院了。”
张廷玉背着手,鼻孔朝天咳了一声,“你既要照看皇上又要顾着太后可是劳苦,少回来也应当的。”
周围还有其他太医在,所以他那嫌弃的态度也未十分表露出来。
“是。”应道。
而说话之间见了花宜宫的红云在门口立着。
张廷玉撇下陈草木便奔了过去,红云欠身见礼道:“见过张太医,萱妃娘娘身子不大爽快,想请位太医去瞧瞧。”
萱妃已失宠多时,而卫家近来在朝中地位有损。
而他从来是替太后和皇上诊治的,后宫嫔妃的差事更不愿接,正巧陈草木回来了,既然他这么能干,那便也他去好了。
对红云笑笑应付着,回身说道:“陈太医随红云姑娘走一趟吧,太医院还有事情要打理,老夫抽不开身。”
既是他吩咐自然应了,“是。”提起药箱子便又赶了出去,本想着歇一歇,看来又落空了。
花宜宫的门庭富丽,殿外多栽植大红花朵,多是形似牡丹的芍药,看着极为鲜艳,他也是头一次来花宜宫。
进入殿内便闻着了一股子清凉酸气,再看白紫纱帐之中若隐若现着一曼妙身姿卧于美人榻之上。
殿门口小桌上放着一大碗的酸梅汤,这酸气便是由那里散发。
“娘娘陈太医到了。”红云在纱帐外禀道。
听着里面一声娇气,“陈太医?是那位陈太医吗?”
“是微臣,陈草木。”随着应道。
这位陈太医近来名声大噪,而且似乎与慕容漪的私交很好,想起慕容漪来便不高兴,“知道了。”不耐烦的应了声。
“本宫近来身子不适,心里有些疑惑,还请陈太医为本宫解惑。”尖尖的声音从纱帐中透出,她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的。
若是那人的可如何是好。
陈草木穿过层层罗帐进入寝殿内,只见萱妃一身白纱裙卧在榻上,分外美丽惹眼,跪在她身旁。
在这宫里总见如云美色,突然之间明白了皇上内虚的原因所在。
将轻纱罩在那美腕之上,将手指轻轻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