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无法撼动那些人分毫,不由得冷笑一声。
陈草木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低着头默默的。
“幸好朕已换了你照料身子。”随口说了句,看着被细针挑破的手指又冒了点血出来。
两人说话间宫人进门禀告:“启禀皇上,塔颜族长与黎美人求见。”
这都快入夜了,这个塔颜即便是要探望也选白日来,而黎美人也一起,倒是叫他注意起来。
自从这彝族美人入宫之后,好像也只见过屈指可数的不到十面,好像是稍稍冷落了些。
但那日重月夜宴可是把他的魂勾了去,只是这美人入了宫中之后,却没了初见的新鲜感。
“那微臣便告退了。”陈草木起身行礼道便退了出去。
塔颜与曼华进入殿内,看玄晟坐在桌边,一身宽松的正黄色寝衣,而他身材偏瘦些,但也不失挺拔。
两人向玄晟行礼,听他说了句:“请起。”话语简单而表情亲近。
黎美人也在场,他们两个大男人说话倒是不方便了,还是塔颜先开了口,“皇帝陛下的身子可好了?”
“劳你费心,朕已无大碍了。”应道。
而曼华也无话可说,只呆呆的立在一边。
“赐座。”无话可说便叫两人坐下。
塔颜倒是放得开,而曼华却情绪低低的不怎么出声,只听两人说话了。
“小妹说有些日子不见皇帝陛下了。”看曼华不语,便故意提了一句,他这妹妹可少有羞怯。
听着这话曼华将头转向了他,动了动嘴巴没有出声。
与黎美人之间,到现在玄晟都觉得有些尴尬,慕容漪入宫第一日他便与她熟悉了,可这彝族公主性情高傲,也不知该如何相处。
“近些日子朝中多生事,所以忙些。”应道,哥哥都来帮着说话,总不能不给面子。
不过嫁到宫中就是如此,哪个嫔妃不是隔了好一段日子才能见他一面,即便是他想宠一个女人上天入地也做不到啊。
若不是慕容漪现在有了身孕,恐怕也如黎美人一样的光景。
“在下听闻陛下与兰妃娘娘日日都在一处。”说话时还带有质问的意思,言下之意便是你薄待了我妹妹。
“兰妃有孕,这,既是要为人父母了,朕自然……”勉强说道,不过自家事也轮不到外人插嘴,莫非每日睡在哪张床都要过问。
若是沾亲带故就不好摆起脸色,只是家务事好说话话的。
曼华听着这话便不舒服了,她与丈夫如何哥哥怎么好插嘴,听言便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住嘴。
而又听得他一句,“小妹虽是高攀,可在家中也是宠惯着,而又对皇帝陛下一片真心,怎可视若无人。”
“宫中姐妹皆是如此,曼华已嫁予了皇上为美人便达成了心愿,不敢再有痴心妄想。”忙接话道,生怕惹玄晟哪里不高兴,紧紧的看着他。
也不光是家事,更有塞北与大燕之间的往来关系,塔颜的脾气暴躁,曼华从小就受哥哥保护。
他们的父亲有众多女人,而塔颜与曼华的母亲却是最不受宠爱的一个,他兄妹两个自幼丧母,若非是塔颜,她也未必有公主的名位。
在塞北他哥哥是烈手的无情之人,但对这妹妹却是无微不至的好。
“朕……”想着接什么话好,此时李江进入殿中。
禀道:“皇上各府县递上不少折子。”
“都拿过来吧。”应道,这一日的清闲注定没能躲过去,拖一日便有第二日加倍的辛苦。
“朕要处理政务,不如黎美人便在乾清宫陪朕吧。”随口道,要与一个女人相处还不容易。
只不过通宵达旦,怕她受不住,这可不是玄晟强迫她,是塔颜先开的口,若是不应便不能再说他冷落着谁。
塔颜没再说话,曼华静静的便直接应了,“臣妾遵命。”
长夜漫漫,乾清宫的烛火全亮,玄晟的背后披了件锦衣,而曼华坐于他身侧分外安静。
曼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是很累了。
玄晟心里偷笑,与其说是给塔颜面子,不如说是变相的惩治。
这黎美人十分美貌,美得最是勾人魂魄,而相处下来她却冷似冰霜,却不如舞蹈之时叫他沉迷。
若是真要于她在一起,总该调教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入宫之后她所说所为都中规中矩,那还与中原女子有什么不同。
看折子也乏了,便停下喝了口茶,只见着身边的美人眼睛忽闪忽闪的昏昏欲睡,便说道:“你到床上躺一躺,朕等下便休息。”
“可是。”语气软软的说道,简直下一秒就要睡了过去,“臣妾是来陪伴皇上的,怎好……”
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在好看,便向她伸出了手,曼华将手搭上,被他拉了起来,就势一抻便坐到了他身上。
这下可醒了,大燕皇帝怎会有如此轻浮的所为,她初入宫中,以为中原女子都是和顺实礼的,所以一直不敢放肆。
却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相处。
他的手臂环在她的周身,就听着温温的问了句:“这么小心,是不是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