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玄晟一笑,“叫她进来。”应道,而后对塔颜道:“请入座吧。”
塔颜回位坐着,心里有些气恼。
也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见外来宾客要人作陪也就罢了,偏偏不是皇后却是个妃嫔。
而且这兰妃他还从萱妃的嘴里听说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鸟。
慕容漪款款走入船舱之中,眼角悄悄打量着在一旁入座的塔颜,他坐的端正,也在看着自己。
浅笑不改,走到正中欠身道:“见过皇上。”头上装饰的鎏金坠子一摇晃,便听着叫她起来了。
“到这里来。”玄晟亲近的笑着,抬起手将她召到了身旁。
就这样,人人都能看得出他对慕容漪的偏爱,难怪萱妃要动气了,塔颜不禁为自己的妹妹担心起来,若是以后进了宫,得不到十足的宠爱又该如何。
慕容漪似只小猫一般坐到了玄晟身旁,赵小天随着便为她倒了杯甜酒,她一回头便愣了。
穿着一身侍卫衣裳,这可不是个公公啊。
前几日赵小天还放在丽妃宫里,今晚便叫回了身边。她这个小小妃嫔都来作陪,难道有事?
若是政事,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叫她来做什么。
她沉默不语,只静静的喝自己杯子里的酒,不时玄晟便会给她夹来几口小菜。
在下面坐着的塔颜可是受不了了,便开口叫道:“皇帝陛下。”
玄晟这才将脸转了过来。
听着他说道:“塞北金银矿藏,在下已依约处理妥当了。”
想听的,就是这一句而已。
嘴角勾起一抹笑,等着他开口可是多时了,这才是策略,矿藏之事不提偏要先将自己的妹子往他怀里塞。
“你随朕到外面走走。”应道,便起身与塔颜相伴出去,留了慕容漪在这里。
就是个陪衬而已,慕容漪将面前的甜酒干了,抬起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赵小天,眨了眨眼睛。
“该叫您赵公公呢,还是?”
赵小天低着眼睛看向她,有些尴尬。
宫中知道他是南燕宫首领太监的就那么几个人,南燕宫的宫人本就少,再加上那时候忙乱,也没几人记住他。
“奴才锦衣卫统领赵小天。”硬着头皮回道。
锦衣卫,难怪做事那么利索,当初就奇怪嘛,总觉得这个人不对劲。
朝堂上的事她没什么兴趣,今晚上玄晟找她来只是个小心思,不过赵小天从锦衣卫统领被送到南燕宫做事,而后又叫来到这船宴护驾。
恐怕他在宫中的日子也不长了。
“赵统领辛苦。”笑道。
这是话里有话,赵小天听言便说道:“为皇上效命是奴才的本分,实是有愧于娘娘。”
“哪里的话,既是为皇上做事都是应该。”随口应道。
说了几个来回的没用话,慕容漪便坐着无趣了,玄晟还没走,轮不到她动弹。
胳膊支着脑袋往窗外看,金水河映着月光与星辰的颜色。
波光粼粼,凉风习习。
“塞北兵力不足,依朕看来,你还是等一等好。”
凉风扑面,塔颜衣角的穗子被风吹动,摇了摇头,“我当然是在等了,若不是等那一天,为我族人雪耻的那一天,我何必来找你。”
两人稳稳的沿着船边走着,听这话玄晟猛地回身,对着塔颜嗤笑了一声。
塔颜被这眼光盯得不敢动弹,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惧怕的感觉来,这男人的身上,永远都有着一种他学不来的气概。
“皇帝陛下……”塔颜一时语塞,目光稍稍闪躲,低声叫着。
盯了许久,玄晟从他眼中看到了恐惧,便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本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独自一个人向前走着,留着他愣在原地。
“有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将来必定要出差错。”
这句话在风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
明明两人的年纪相当,不过是出身高低而已,凭什么每次都是这家伙以教训的口气和自己说话。
便赶上了玄晟的步子,走在他身侧问了句:“那陛下以为何时才是时机。”
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玄晟的双手握在身前,风带起了他的发丝。
身边这么多人,连一个能说句话的都没有,他是看着塔颜与自己相像才愿意多说两句。
“以塞北现今实力,绝不是时机。”一口说道,偏头见塔颜的嘴唇微动似乎是要反驳。
便接着说道:“你若有空,不妨在盛京多留段日子,若真要起事,总需要兵将。”
这是……答应了借兵吗。
塔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这皇帝这么帮忙,除了矿藏之外,就没了别的所求?
“陛下为何要如此待我。”问道,狐疑的看向他。
他闭上眼睛,拍了拍额头,“朕忘了与你说。”吐口气睁开了双眼,“朕只想要塞北领土归入大燕。”
……
好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