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近些日子除了那匹缎子可还用过旁的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她如今盛宠,被人视作眼中钉是情理之中,但第一个动手的人会是谁。
仔细想来应是萱妃,在慕容漪之前她是最受宠幸的妃子,怀恨在心也是应当。
只不过她那火爆脾气,若是真看不过眼去对自己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倒是合理。
这么阴险和毒辣的手段,估计着她的智商还到不了这个档次。
倒是有几分像是皇后做的,可皇后为人冷傲,慕容漪自知也没有得意到无人能敌的程度,所以皇后可能还不会动这个心思。
那又是谁呢,恍惚之间想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乔妃。
与乔妃的几句交谈之中,只看到了她的寥落,那也只是淡淡的,其他的情绪更是察觉不到,心里想着却不该是她。
丽妃知道。
她软软的身子妥帖的躺在床榻之中,眼泪静静的滑落,那么哀伤。
“算了吧。”丽妃无奈应道,害她的人,是她无法抵抗的人,即使是说了出来,也无济于事。
难道要那人血债血偿吗,连皇上都要让那人三分,更何况她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此事不光有关姐姐,姐姐可知,我赠与姐姐的那匹缎子,被人抓住把柄说是我毒害了姐姐,姐姐不想追究,可也要让妹妹心里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的歹意。”
慕容漪把话说得完完全全,只等丽妃的回话。
她抿着嘴巴,瞧着床顶之上,哀哀说道:“我这是得罪了谁啊。”她的眼泪似乎如水银一般浓稠。
难以容忍的伤害,最痛彻心底的并非是无辜,自怨自艾无用,慕容漪最看不得这个样子,她大病初愈,现在说起这事是太急了。
“好吧,姐姐休息就是,明日我再来。”说着替丽妃将床边的帷帐落下。
南燕宫烛火不灭,淡粉帷帐被烛光映照,丽妃难以隐藏悲伤,可依着她的性情,却也恨不起旁人来。
只任由眼泪不断滑落,枕头之上湿了一片,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慕容漪出了南燕宫宫门,见丽妃近身伺候的小丫头在门口候着。
便向她交代道:“你们娘娘才醒,身边需要人照看,进去吧,若是有事,来告诉我一声。”
那小丫头对慕容漪欠了欠身。
开口道:“多谢娘娘照拂,丽妃娘娘病了许久,平日里与娘娘交好的娘娘们都不曾来看过。”说着眼圈便红了,瞧着好可爱。
“你对你主子的尽心真是好。”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这宫中见了不少善良的宫女,似乎皇后和各宫娘娘们高攀不起,这些宫中的下等人在她看来却好上许多。
“奴婢燕儿。”
这丽妃也是个独特的女子,宫名是南燕,侍女叫燕儿,也不知由来在哪里,而丽字主美貌,丽妃貌不惊人,这封号也是胡乱给的吧。
“嗯。”慕容漪再无许多的话,答应了一句便走了。
从御花园当中穿行而过,此时天才刚亮,花草之间起着雾气。
在宫中独自行走的机会越来越少,难得一个人,深深的吸了两口雾水的味道,便回了芳漪宫。
梁翠手里拎着个包袱,站在殿门之前交代着小宫女做着什么事情,一回头却见到她回来了。
“娘娘?”梁翠叫道。
“昨夜丽妃姐姐醒了,现在在睡呢,我要休息下。”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轻轻笑着,这一晚上可是把她折腾坏了。
“那这东西?”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搜罗这锤子剪子的。
慕容漪困得不行了,将梁翠手中的东西接过。
“扰了你了,快回去歇歇,有事睡醒了再说。”随着笑了笑,拍拍梁翠的胳膊,便进了内殿之中,连鞋袜都顾不得脱,便倒在床上睡了。
……
御书房内。
玄晟卧在硬邦邦的床榻之上,睡也睡不实,只好睁开眼睛,将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想他这些天在这里独守空床好可怜,晚上抱着个暖洋洋的美人睡觉该多好。
“皇上。”李江带着伺候的宫人进了御书房之中。
玄晟动了动,李江到身旁扶了他起来,“皇上常务忙,夜里也不得休息,实在是辛苦。”
“呵。”应了一声,这些屁话最没劲,自他小的时候李江就在身边,对他父皇办事尽心,所以才信得过他。
这家伙现在也要管上自己的事了,这句话可不能往下接,让李江猜不到他的心思。
皇帝的心思怎可叫人轻易猜透,再者对于他来说,对慕容漪的所有想法应该放在最隐秘的地方。
“昨夜皇后娘娘可派人来请了,皇上有日子没到皇后宫中了,这……皇上也要顾一顾太后那边……”
李江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小心的瞟着玄晟的表情,生怕说错什么。
他也是听明白了。
提起赵慧茹玄晟就有些尴尬。女子嫁到男子家中,就该事事以丈夫为重,可她做事全为着自己,脑子还不够用,若论容貌,萱妃可比皇后美得多。
真要把这皇后的位子给任何一个女人,也不在乎美丽与否,至少要当得起慧字。
别叫他为难,处处为他想一想。
白瞎了她名字中的慧茹二字,一不聪慧到底,二不美貌到底。
每每到她宫中去,玄晟都得强迫性的接受赵慧茹在他面前放肆,本来也不是很讨男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