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她才回了他一句,“我们之间,有以后吗?”
这话,像是质疑,又更像是挑衅。
而这个反问,果然成功激怒了尉迟暴君。
他欺身上前,直接将许诺整个人压在那个小小的沙发里,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其中。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近在咫尺,许诺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蹂躏。
反正,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但是,她等来的不是尉迟君尧的肆意疯狂,而是他一只冷冷的手指。
那只冰冷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许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若神祇的脸。
他急促地低声喘息,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怒气。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吗?”尉迟君尧隐忍而愤怒。
“我不敢怀疑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你是我的金主,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是,既然是做不到的事情,又何必承诺。”
今天,许诺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把亲爹送进了监狱,她解了恨,的确是有报复的快感。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感到快乐。
别人对待父亲都是报答,而她对父亲只有报复,这让她对自己的命运感到可悲。
亲妈现在生死未卜,她对母亲,爱恨参半。
她希望何英芳好起来,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何英芳。
许蓉现在也没有人照顾,十几岁的年纪,就要独自漂泊到异国他乡。
许诺的心情,纠结,复杂。
这个时候,尉迟君尧又要来招惹她,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想再戴着那副面具去应付尉迟君尧,今天一整天,她太累了,她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面对任何事。
所以,今天得罪了尉迟君尧又怎样,他不要她了又怎样,大不了换掉她,或者是直接让吴秘书杀了她,抛尸荒野。
那倒是落个干脆了,活着,比死了更加让她感到绝望。
尉迟君尧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他的身上依旧是一丝不苟,散发着太阳神一般夺人心魄的闪耀光彩。
只是,许诺看不见。
这是许诺第一次顶撞尉迟君尧。
她也起身,站在了尉迟君尧面前,眼中是冷漠陌生的光芒。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许诺脸上。
疼……很疼……
但是,至少,她还能感到疼。
已经多久没有感觉到疼了?
好像从那次粉身碎骨之痛过后,她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过真正的疼了。
疼,其实也是好事,至少提醒她,她现在还活着。
而且,必须带着这种绝望继续活下去。
她无法真的用死来解脱,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我第一次动手打女人。”尉迟君尧冷漠的脸,让人感到彻骨冰寒。
“我很荣幸成为这第一个。”
“许诺,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尉迟君尧摔门而去。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这样不欢而散。
尉迟君尧走了,许诺浑身瘫软,倒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沾湿了价格高昂的地毯。
她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窝在沙发里,就像是一只鸵鸟一样,保护着自己。
尉迟君尧出门之后,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要打许诺?
他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搅乱自己的心绪,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样繁复的市场上总是做出最精明的决策。
许诺真的是他动手打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她是唯一一个有本事把他激怒的人。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有本事,太有本事了……
尉迟君尧打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清朗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找我叙旧?”
“老地方。”
尉迟君尧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周子阳嘴角微微上扬。
他到现在都没有睡,因为他想证明一件事情。
而这个电话,似乎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想。
子夜会所。
天已破晓。
周子阳走进包间的时候,偌大的包间里面只有一个人,还有一桌子的酒。
没有音乐声,也没有腰肢扭摆的苗条美人。
尉迟君尧松了领带,整个人摊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里正拿着一瓶洋酒往身体里灌。
周子阳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酒。
“你居然也会喝82年的拉菲。不过,这种酒不是像你这样喝的,暴殄天物。”
但是,周子阳的手却被尉迟君尧狠狠地一把抓住。
尉迟君尧猩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周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