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生风 , 走得又快又轻松。
好在现在我是没有感官的 , 就算被他扯着走像飞一样,也一点也不累。
只是实在走得太快了,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 余光不小心瞥到被种了恶咒的手腕。
正隔着斗篷散发出隐隐约约的光芒 , “等等柏禾!情况不对,我的恶咒起反应了。也许我们一个把那个耗子带上,不然可能又出事,何况我的食物还在它身上……”
柏禾一拍脑门,“我去,把这茬忘了。”
至于这茬是哪茬 , 是忘了耗子 , 还是忘了食物,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我们又折了回去,才到半路就看到了大老鼠往这边赶得圆润身影。
“哼!两个莽撞的年轻人……”它看见我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估计,其实它也没见得稳重到哪里去,肯定也是发现了作祟的恶咒才和我们汇合。
但这时候 , 吵架实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我顺着它的毛说话,“是啊是啊 , 多亏鼠兄心思缜密,不然我和柏禾这一路肯定惨了。那咱们就一路走吧,还能有个照应。”
但大老鼠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我们也是并不想为难它才这么粗枝大叶。
柏禾却认真反省自己,“不好意思,是我的错,竟然忘了……”
“不能赖你,我也忘了嘛,还好鼠兄记得。”
我其实是记起了的,但此时 , 一是为了给柏禾一个台阶下,二是吹捧一下大老鼠。
大老鼠活了一把年纪 , 还受得这一套的,舒服地眯了眯眼。
然后我们就往去神渊的路出发了,一路时不时交谈两句,相处得十分愉快。
这里四处都是荒山野岭,完全没有一个鬼影 , 更别提像百禽城一样的人口集中区了。
大老鼠看我有些疑问 , 好心告诉我说 , 百禽城是最后一座通往神渊的主城 , 方圆千百里寸草不生。
而且神渊每年还有以很大的范围扩张 , 不过yīn间比我们还大中国大多了,就算扩张 , 也不会危机到周围最近的主城。
而且,神渊说到底 , 就像字面意思一样,是一道很高的神渊。
站在上面,放眼一看 , 是深不见底的。
而且中间距离一望无边,灵体是无法飞跃的。
越靠近神渊,周围的yīn风越强烈。
最后都搞得我要窒息了 , 这才知道 , 那假死丸是降低了我的心脏频率 , 降低倒进几乎不跳的地步,却不是直接没了心跳。
在这种高压冲击下,我的心脏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 非常难受。
大约每半个时辰会呼吸一次 , 同时心脏跳动一下。
但也正是在神渊附近,变成了半小时三次左右,还是不能化解周围剧烈的压力和yīn气。
而且一到呼吸的时候,浑身就会一阵剧痛,像肺部和嗓子都要撕裂一般。
而且 , 这一走 , 就没有终点。
一连走了三天左右,连带的食物都要吃光了。
我已经累得jīng疲力尽了,但还好,终于走到神渊附近的分界线了。
只是到了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心里还憋着一股子劲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这附近仍旧是寸草不生,荒芜废弃 , 满天黄沙飞舞得跟人类世界的戈壁沙漠一样。
只是沙漠的风,顶多干燥眯眼。这风吹起来 , 像刀子割脸一样凌厉,哪怕我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脸上早已经千疮百孔,身上的斗篷和衣服都被yīn风割得破破烂烂,狼狈极了。
又是一道劲道的风刮过我的脸,我能预知一定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血印。
声音嘶哑开口,“咳咳……”
还没说话,一提气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边挂着殷红的血迹。
我擦了擦嘴角,“柏禾,还有多少到?这里条件竟然这么恶劣,我担心怀臻……”
后面的话我就没说了 , 相信柏禾也能领悟得到。
虽然之前也听这个说听那个说神渊如何如何可怕,也只有亲自来到 , 才能切身体会到这可以折磨死人的一切。
“再前走几公里,就是神渊和外界最近的一道分界线了。附近会有一座三耳邪殿作为路标,你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整……”
虽然柏禾是为了我的身体考虑,但我现在真的没心思管自己了。
只想快点找到怀臻,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等 , 苏小航 , 我们……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柏禾拉着我行走如飞的步子顿时一个停顿。
连说话都结巴了 , 我突然感觉这事大发了。
到底能有什么麻烦,让柏禾都感到害怕或者棘手?
很快 , 满天的风沙中 , 我的视线里跌跌撞撞闯进一个穿白衫戴高帽的人。
他神情淡漠,端坐在一口又长又宽的棺材上。
众星拱月般 , 周围一群鬼差跟着棺材,像在保护中心的人 , 也像一听号召就会进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