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也正常,地下室肯定很少有空气流通,估计再走下去火把都要灭了。
“咯吱……”我踩到了什么脆脆的东西 , 发出声响。
小白害怕地往我xiōng口钻 , 我拿微弱的灯火一照。
切。
有什么好怕的 , 就是一些老鼠的骨骼而已。
这个狐狸也太怂包了……我感受到它抱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照理说它不该害怕老鼠尸骨啊,又不是它同类 , 要是这儿摆了一地的狐狸骨头它害怕还差不多。
小白的身子在我xiōng前拱了拱 , 我感觉痒酥酥的,一巴掌拍在它头上,“别怂,怕个pì啊老子都不怕。”
一路走下去,我发现老鼠骨头已经被踩碎了不少 , 说明之前肯定来过人。
后背的银针隐隐作痛 , 加上在这里呼吸不畅,真是日了狗了……火把越来越小,我担心它随时要熄灭。
这要是灭了,我可怎么办啊,简直是寸步难行了。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好像走大了会影响火把大小一样。
突然我感觉像踩到了水坑 , 脚步发出清脆的水声。
低头一看,这附近比刚刚cháo湿多了 , 每走一步都会踩到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越走感觉越熟悉……但我敢保证,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相似的都没有过……
cháo湿的地下室湿气很重,还伴随着阵阵冷风,我脖子一凉,后面出现了什么东西……
“苏小航,呜呜呜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耳边传来女孩子害怕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响着。
我咽了一口口水,试探着开口,“如云,是你吗?”
却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 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和渗人的yīn风。
我不敢往前走了,留了个心眼。
谁知道是不是钱如云呢?
就算是,谁又知道她现在还是不是活人……
“如云?是你吗 , 回答我啊……”我继续喊。
刚说完突然感觉肩膀一重,冰凉的冷意爬上了脖子,像冻jī爪一样的手死死捏着我的脖子,还泛着乌青。
好像要使劲掐我,却始终没有下手,“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向你求救了很多次了吗……”
她语气苦涩 , 这样质问我。
我虽然被她捏着脖子有些害怕 , 但听了她的话 , 无尽的愧疚涌上心头 , “对不起如云,我……”
一出口我却发现没有理由 , 我只能无措地重复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刚想回头看看她 , 微弱的火把突然灭了。
在原本yīn暗的地下室我只能看见旁边有一双冷幽的眸子,泛着黑绿色的光芒。
她的指甲嵌进我的肉里 , 我清晰感受到呼吸一点点变得困难,“道歉有什么用……我从你婚礼那天就失踪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就这么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伴娘的死活吗……”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脸都青了,“那天我其实怀疑到了!但是、但是……”
但是了半天 , 我却没说出什么来,只好苍白地辩解着,“我不是故意的 , 如云……都怪我太粗心了,都怪我……”
我使劲挣扎着 , 被她狠狠捏着脖子让我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现在知道了 , 钱如云肯定死了。
要是她还活着,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禁锢住我……钱如云真的死了。
因为我的粗心和过失,真的害死了她……
我从来没有害死过人,而现在,竟然间接地害死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我捅你一刀 , 然后再说对不起 , 你会原谅我吗?会吗?”她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bào戾地捏着我的脖子,加大手上的力度,“现在你只有死才能赔我!去死吧!”
我的脖子,是被掐断了吗……大脑一片空白,我都感受不到痛苦了。
只觉得因为拼命挣扎 , 背上本来volin扎得伤口开裂更大了。
因为我感觉背上凉嗖嗖的 , 似乎有风从伤口里guàn进来。
意识越来越淡薄,我竟然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像……
我看见自己和村里的皮孩子一起上树下河,掏鸟窝捉鱼。
画面定格在一座荒坟前,我和几个孩子比谁吐口水吐得远。
最后当然是我赢了,只是不小心好像把口水吐到了荒坟的头上……那时候小,不在意,但现在走马灯一样放到这里 , 我觉得这事做得实在缺德。
那荒坟的主人好像叫陆什么来的,我使劲回想 , 终于快看清脑海里的画面,是陆怀臻之墓!
所以我是要死了吗,才会看见这些景象……我这样想着,然后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有道耀眼的白光几乎要刺瞎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