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 “做手术太累了 , 想下去散散心。烦死了这些鬼东西,真想把它们都杀掉,还做什么手术,浪费资源……”
我嘴角抽搐 , 还真是一个任性的医生啊。
而且还挺中二的 , 动不动就要把不顺眼的东西通通消灭。
我还是初中的时候,才这么天真骄纵。
那时候我成绩不行,考差了总被请到班主任办公室教育,有时候烦得不行了,我就想来一次世界末日让大家都挂掉就好了。
手被柏禾拉着 , 怪不自在的 , 我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只有陆怀臻这么亲密地拉过我的手,苏小堂都只是和我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做派。
柏禾感受到我的动作,重新把我的手紧紧握住,“给我按摩一下吧,拿手术刀太久 , 手都酸了。”
“哦。”我应了一声。
早说嘛。
原来是做手术太久累了而已,我还以为要图谋不轨呢……既然话都说开了 , 我也不再扭扭捏捏的。
不就是按摩吗?虽然我一点也不专业,但力气还是有的。
我胡乱地给他捏着手,没有手法也没有经验,反正,只要达到放松的目的就行了呗。
“等等,先进去吧。”柏禾抽出手,指了指面前的手术室。
我跟他走了进去,他随意地坐在手术台上,双腿交叉 , 显得极其优雅慵懒。
我像跟pì虫一样凑到跟前,给他认真地按摩着手部。
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 甚至比陆怀臻还冷,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人更邪异冷漠的缘故。
柏禾说的没错,他的手的确累了,指节都比寻常僵硬了不少。
做哪行都不容易哈,我心里想着 , 陆怀臻每天也这么累的吧,还要管我的一堆破事……
柏禾突然说道:“他去地府了 , 找迷迭魂草。那玩意长在冥河周围 , 要花不少功夫。”
“嗯?”我语气充满好奇,“那护士怎么说他在六楼?”
按摩着柏禾僵硬的手 , 再次感叹他们的不容易 , 我这种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性子肯定是做不来这些的。
突然也能理解柏禾刚刚的戾气和中二病了,要是我肯定也很烦躁。
柏禾看着我淡淡解释起 , “因为六楼是去地府的捷径。其实人间有很多极yīn之地,都能和地府相通 , 像医院学校这些一般都是……你们学外边都有一处,知道吗?如果极yīn体质的人误入了,说不定就会yīn差阳错地闯进地府……”
怪不得上次那家破旧的鬼店差点要了老子的小命,我听着他的话默默吐槽。
给柏禾按摩了一阵子我都手酸了 , 也不知道他好点没有。
想给他换只手,把另一只不常拿手术刀的手也给他按摩按摩,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累了吧?”
“是有点。”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 我也就顺势抽回自己的手歇会儿。
柏禾突然倒进我怀里 , 吓得我赶紧推他 , “别动,我就躺会儿,好累啊……”
听见这么说,我突然不推他了。
也是 , 他现在这么疲倦 , 还哪有什么心思占我的便宜。
我能感受得到他在我怀里完全放松了,哎,就当给广大民众,哦不,广大鬼众做贡献了吧。
我有些心疼他,“今天的工作完了吗?”
“当然没有 , 还有好几个病人 , 歇会儿我就要回去给他们做手术了……”柏禾语气里满是抱怨,跟小孩子一般气鼓鼓地说道。
他和陆怀臻是两个极端。
陆怀臻就是一切以病人为重,任劳任怨没有一点抱怨。
但柏禾却像随时会扔了手术刀的入门新手,不想吃丁点儿苦、受丁点儿委屈。
我小心翼翼地问:“既然是鬼魂,能不能推到明天再做手术?”
“不能!”柏禾咬牙切齿,“我真想杀了它们,哼!一群讨人厌的鬼东西……”
我不知道拿什么话安慰bào走的柏禾,只好无言地看着他。
他咆哮了一阵子 , 突然抱住了我,“哼 , 说什么都晚了,就跟你已经喜欢上陆怀臻一样……”
“这、有什么可比性吗?”我眨着眼睛问,实在不太懂中二医生思维的跳跃性。
“有啊。”柏禾拉着脸说:“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和你发生点什么,你不就是我的了吗?那至于现在,你已经成了陆怀臻的女人,又不能偷又不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