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要吐血的冲动 , 然后感觉身子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
“小航 , 既然陆怀臻不来 , 咱们就不等他了 , 啊?”耳边是苏小堂的轻声细语 , 我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感觉头都要炸裂了 , 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
我忍不住扶着头,“小堂,我好难受……”
难道是尸毒要蔓延到脑子了吗?
说不定我苏小航这一次 , 真的该玩完了。
“不怕小航,有我在,我带你走。”我感觉自己被苏小堂突然抱起来 , 然后带着我一步步离开。
原来头痛到极致会这么难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由自主了,变得梦幻、虚浮。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剧痛中一点点丧失 , 我忍住要昏睡过去的冲动 , 自以为用了很大劲 , 其实几乎没有多少力度,抓住苏小堂的衣角问:“为什么会这么快……你师父不是说、说可以等到婚礼结束吗?”
“尸毒蔓延的速度,除了跟运动有关,激昂的情绪波动也会加速 , 知道了吗?”苏小堂气喘吁吁 , 却抱着我坚定地走着。
所以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吗,因为担心陆怀臻真的不来婚礼……看来还真是自作自受呢,苏小航。
既然不来,那就不来吧。
我突然看透了,对陆怀臻不再抱有希望。
我硬从苏小堂身上挣扎下来 , 站都好久才稳住了颤抖的身子。
虽然我现在看不清周围的人什么样子 , 但我知道,他们一定都看着我,带着或担心或看戏的目光。
我强忍着肺里和嗓子里的不适,费力地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宣布:“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我宣布,婚礼取消……”
我每说几个字都要停下来缓一缓,免得直接吐出血来就不好看了 , 这儿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丢人也要有个限度。
也许是我心里还是不舍 , 或者说难过,我感觉头越来越痛,简直要炸了。
我无力地靠在苏小堂身上,听见牧师无动于衷地说:“本来就该取消了,新郎都没有的婚礼怎么叫婚礼,不过,该给的费用还是要给的。”
可算是让这个牧师给怼回来了,要是我现在正常着,一定狠狠地嘲讽出去。
但由于我现在说个话都他妈费劲 , 我决定不和这个外国牧师斤斤计较。
苏小堂贴心地扶着我,对牧师冷冰冰地说:“钱是要给的 , 但是,您总不能拿了钱却不办事吧?”
“你想让我办什么事?”外国牧师很疑惑,“反正,新郎不会来的,我还能做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牧师为什么笃定了陆怀臻不会来?
而且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陆怀臻真的没来,是临时有事走不开吗……我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突然清醒过来。
“嗯 , 你说得对。既然新郎不来 , 那就取消了婚礼吧。”我一字一句地对牧师缓慢地说着 , 身体和jīng神都饱受着非人的折磨。
我感觉心很痛 , 像用刀子一刀刀凌迟一样 , 而且肺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着。
这种感觉令我极其不安,我怕下一秒我全身都尸变了 , 然后被我的亲戚和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真的,很想离开 , 快点离开……迷迷糊糊我感觉苏小堂抓起了我的手,他郑重许诺道:“小航,我愿意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