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叫你扔我外套 , 现在要是找不到陆怀臻,你就后悔死吧!
苏小堂装傻充愣 , “噢,刚刚我的桃木剑也被邪神扔进水里了 , 那我去帮你取回来吧。”
卧槽,简直厚颜无耻啊!
说得好像就跟自己没关系似的,我不知道原来苏小堂还这么能耍嘴皮子 , 失算失算。
“去吧,快点回来。”我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了。
“小航,不管发生什么 , 都不要把手从碗里拿出来。记住,也不要走动,就坐在这儿等我回来。”苏小堂看着我 , 脸色郑重。
我的手指还在继续尸变 , 但速度的确变得缓慢了 , 要是不注意还看不见这变化。
什么不准走动,万一呆会儿出什么事必须动,那我不就瞬间变成干尸了吗?
那死相也太难看了。
“苏小堂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 , 直接把尸变的手臂砍下来 , 找陆怀臻续上,这个手术他肯定能做……”我放弃治疗般提议,大大咧咧地说着。
“不行的,小航。”苏小航看着我认真说,“如果这样能做 , 我不介意先打晕你再砍下尸变的地方 , 但没用。尸气一旦沾染,侵蚀的是你的心脏。”
苏小堂走近了,突然把我搂入怀中,“小航,别担心,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这不过是口头安慰而已。
苏小堂的怀抱冰冷坚硬得像石头 , 我知道这是因为尸变。
因为陆怀臻的怀抱也是一样的冰冷,尸变最开始就是痒痛 , 后来无感,再后来就是引起体温下降,变得和死人温度没什么两样。
“你到底哪儿惹上了这跟流感一样的尸变,还能这么传染,连截肢都没用……”我低声嘟囔着。
我突然想起刚刚苏小堂的话,他让我杀了他,死去的是灵魂。
难道尸变完了灵魂会被困在身体里?
这也太可怕了……我越想头皮越痛,催苏小堂道:“快去拿衣服来,拿回来把手机的水抖一抖 , 赶紧联系陆怀臻,我还不想死呢。”
苏小堂应了一声 , 然后转身走了一圈,把房子四周都贴上了符咒。
我看着这些漂浮的符纸,觉得怪特么诡异,搞得跟死人房子似的。
“你干啥啊?”我好奇地问。
“这是陆府的祠堂,你的那些亲戚客人不能进来。我用符纸封住 , 脏东西也进不来了就彻底安全了。”苏小堂解释道。
他还怪细心的 , 活人死人都考虑进去了。
等苏小堂走了 , 我一个人看着尸变的手指头发呆。
反正也无聊 , 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这俩被感染的手指头 , 计算着苏小堂什么时候回来。
渐渐地我感觉有些困,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 , 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说话,“没办法啊 , 他为了工作的时候不被人打扰,只有小航才打得进去电话。”
“但小航的手机进水了,所有联系人都要手机里 , 我取出电话卡也没用……”苏小堂的声音听起来满是焦急。
我动了动,发现自己脖子十分僵硬。
他妈的该不会这么快尸变到脖子了吗?
我心里一惊。
然后就发现是我自己多想了,只是歪着脖子睡 , 把脖子睡落枕了而已。
我费力地转动着僵硬酸痛的脖子 , 眼神的余光撇到桌子上的雪花狐狸。
“我去小白 , 你怎么样?该不会死了吧?”看着满身雪花的小白一动不动,我连忙用没尸变的手去拨了两下,“你可不能死啊 , 要是被家仙老爷爷知道他后孙死了多伤心啊,万一还找我麻烦就更惨了……”
拨了两下 , 它的小爪子动了动,还有温度,我瞬间就放心了。
只是被冻住了而已,可怜的小东西。
我把它拎起来捂进怀里,自己又被它冻得直哆嗦。
“我可怜的儿媳妇哎 ,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管这小畜生做什么。”梅教授见我醒了连忙凑上前来 , 看见我似乎是冷得慌,把自己贵重的皮毛大衣脱下来给我披上,“穿这么少,冻着我的乖孙儿可怎么办。”
我转头看她,她脱了厚大衣就剩件单薄的旗袍了。
虽然挺美挺性感的,但光溜着腿扛不住这下雪的天啊。
“您不冷吗?要不还是您穿吧……”我手指拈着大衣要还给她 , 哪有冻了老人家保全年轻人的道理,还是自己未来婆婆。
梅教授却赶忙阻止我的动作 , 重新给我披好,还系上了扣子。
“你好好的妈就满足了,知道吗?”梅教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尸变都让你摊上了……”
“我哪知道自个儿怎么这么倒霉……”我摸着鼻尖,然后安慰她说:“没事,陆怀臻不在,苏小堂一样可以。”
苏小堂却无力地摇摇头,“小航 , 我只是个道士,能延缓尸变的速度 , 但解决不了根本。顶多十二个时辰,我只能替你撑过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就是二十四小时,也不过一天……我突然害怕了,不想自己只有一天可活 , “苏小堂 , 你不是,不是还有个师父吗?”
既然是苏小堂的师父 , 那应该比苏小堂半路出家的成色好几分 , 我思忖着 , 说不定他能救我呢,再不济也能让我多活几天。
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挂了吧?
我苏小航还是一年纪轻轻的嫩苗 , 太可惜了。
苏小堂脸色有些为难,许久他才咬着chún不太情愿地提起他师父 , “我师父,现在可能不太行……他年轻的时候还算得上大名鼎鼎,现在每天就知道喝酒,喝得不省人事就开始耍横撒泼……”
“就知道喝酒 , 你师父是不是叫赵无定?”梅教授这时候突然打断苏小堂,眼里闪过jīng明算计的光芒。
“您认识我师父?!”苏小堂很吃惊,“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 是的,我师父就叫赵无定……”
“嗯 , 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梅教授面色淡定 , 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没想到他后来那么自甘堕落,实在是败坏门风。”
梅教授思索了一阵子 , 死马当活马医还是看向了我 , “小航,你记得陆医生的电话吗?你要是能背下就找陆医生,别去找他师父。”
虽然梅教授看起来对苏小堂的师父抱着路人态度,但话语之中还是有淡淡的疏远和瞧不上。
陆怀臻的号码,我当然会背。
我之前闲着无聊 , 在寝室不想睡觉也不想玩手机的时候 , 就盯着他的手机号码傻笑。
久而久之,电话号码就深深印在脑子里,挥都挥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