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了。

“凭什么啊？就不能下辈子你做女人吗？”我忍不住反驳 , 心想他也太霸道了。

陆怀臻打着方向盘 , 好看的侧脸有些凉薄暗淡，“小航，我没有下辈子……所以，你一直，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没有下辈子吗？”我反问，想着他话里的意思。

也对 , 他本来就不是人 , 虽然是什么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

他应该是不会投胎转世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生老病死……等我死了，是不是就要和他分开了？

我突然一阵难受涌上心头。

情绪低落了很多，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怀臻已经抱着我进了医院的妇科。

内部人员就是好，连挂号排队都省了。

我坐在医生对面，按陆怀臻的说法 , 这个医生应该这是他妈，也就是我婆婆……我突然有些紧张和心虚。

对面的人注意到我 , 从手上的一堆文件里抬头。

她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了，但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细腻，没有明显的皱纹。

“你就是我家陆医生现在的媳妇吗？还挺好看的……”

现在的媳妇？

我被她的说法唬住了，你儿子明明说他只有我一个，怎么当妈的又说现在，难道还有过去的将来？

陆怀臻真的像扶苏说的那样，娶过很多老婆吗？

陆怀臻在我身边的空座位上坐下，他嘴里点燃一支烟，因为是自家人也不避嫌。

“扶苏来过了？”陆怀臻问。

“你倒是机灵。来过了，说你硬生生抢了他看上的女人 , 还夺了他的jīng魄，要我收拾你。”中年女医生拉过我的手 , 一边诊脉一边对陆怀臻说。

她提笔，在医单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医生的笔记真是一模一样，叫人看不懂。

“不过，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尤其是对于女人 , 我没兴趣参与……”她又说道 , 语气平稳温和 ,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色彩。

我摸着她刚刚摸过我的手腕 , 有温度 , 很正常的活人温度。

看来陆怀臻的这个妈，应该是个活人 , 我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怀臻笑着弹了弹烟灰，“妈 , 扶苏总是在您面前恶人先告状，您怎么也要帮着他吓唬儿媳妇？”

“我哪里吓唬了？你难道没娶过别人么？”女医生给了陆怀臻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

看样子他们mǔ_zǐ的相处方式，还真是独具一格啊……我心里默默想着。

这时候她写完单子了 , 掀开里屋的帘子，“病人苏小航，进来。”

我略微紧张地走了进去 , 她一指里面 , “躺上去。”

我看见了一张病床 , 以前也做过检查，所以我很熟练地照做了。

但我始终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这个女医生 , 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愣着做什么 , 把裤子脱了，不然我怎么做检查？”女医生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道。

“啊？”我突然不好意思。

但也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磨磨蹭蹭地把裤子脱下，姿势扭扭捏捏。

她看我太磨蹭了 , 直接自己动手 , 把我的腿掰开。

我敢保证，我的脸此时此刻肯定红得要滴血了。

没想到中年妇女这时候却生气地说道：“这个混账，也不知道小心点，都成什么样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传出去真给我丢人……还有你啊，就不知道反抗吗？”

“医生……”我叫了一声

却被她突然打断，“什么医生 , 叫妈。”

“……妈”我别扭地开口，“我倒是想反抗 , 您儿子您肯定知道，那手劲是我能撼动的吗……”

她冷哼一声，“劲大也不能欺负女人……妈给你做主，不怕。你这伤，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才好，这段时间他不敢动你，放心吧。”

动我……我突然又红了脸。

陆怀臻妈妈也太直白了，不管是处于医生还是婆婆的身份。

“我能下来了吗？”我赶紧转移话题，怕她再说出什么令人害臊的话。

“可以了，检查完了。”中年女医生扔下手套 , “你通知一下家里，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啊？好的好的……”我由最开始的吃惊变成连声答应。

其实到现在为止 , 我和陆怀臻都只像是恋爱中的男女，完全没有见过家长，也没什么仪式。

当然，那个冥婚不算……的确也该走走正规程序了。

我和陆怀臻妈出了里屋，陆怀臻被他妈使唤着下去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