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徐徐从平南王府驶出,守门的侍卫上前将其拦下:“什么人?”
“王妃担心王爷安危,执意要出府去找王爷,奴婢也拦不住……”风灵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凝望着守门的侍卫大哥,一脸楚楚可怜。〔 ?~
守门的侍卫也水禁皱起了眉头,却也不放放肆,走到马车前双手抱拳恭敬的道:“王妃,此刻天色已晚,王妃冒然出府只会给王爷添乱,属下觉得……”
“听着你倒像是主子了,本妃该怎么做还需要你来教吗?”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从马车内传来:“风灵,还不快走,若是耽搁了本妃时辰,可有你的好果子食。”
风灵可怜兮兮的瞥了一眼那侍卫,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侍卫大哥,你就别为难奴婢了,王妃执意要出去寻王爷,奴婢敷衍的带她出去绕一圈便是了,否则……你看看王妃这么大的肚子,若是气得动了胎气,再出点什么乱子你我二人都担待不起。”
那侍卫闻言眸光微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若是惹得王妃动了胎气,确实不是他们这些底下人能够担待得起的,不过王妃的安全着实也让人担忧。
“那就让属下派些人跟在后面……”那侍卫犹豫出声。
风灵水眸划过一抹精光,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早就想好了呆会儿如何将那些人甩掉。
出了王府,风灵驾着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同时提醒着车内的人儿:“王妃坐稳了,奴婢先甩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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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封城的关系,皇甫羽晴他们没有办法送上官沫出城,不过由男人引路,带着她们绕进了一处深巷,青石绿瓦的老宅看起来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男人娴熟的推门而入,皇甫羽晴和风灵也紧随而至。
“风灵,你打着灯笼细细的检查一番,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先扶他进去。”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上官不要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皇甫羽晴并不避嫌,主动搀扶上男人的胳膊,她的举动让男人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深邃的眸光倏地一暗。
“本宫自己能走。”男人粗粝的大手不留痕迹的将女人的柔荑拨开,单手紧捂着腹前的伤口,身体微斜的率先进了里屋。
皇甫羽晴跟在后面走进屋,风灵很快也跟了过来,她担心上官沫会对皇甫羽晴不利,虽然那男人受了伤,可是他的身份名望去依然令人生畏,青龙宫宫主,这个名号风灵不知听了多少次,却从来无缘相见,不想今日他竟然就这样突然冒了出来,到现在都让她感觉像做梦似的。
“你们可以走了。”上官沫低沉的嗓音从喉底逸出。
“可是我答应要送你出城的。”皇甫羽晴清冷出声,同时蹙紧秀眉,她看见男人的锦袍已经是一片血色,完全被染红了,这样的情形下他若是被南宫龙泽抓住,就真是必死无疑了。
“到了这里,本宫就已经安全了。”男人的语气很坚决,借着微弱的烛火,只见他已经娴熟的按下机关,从墙壁里取出一些药物,为自己进行简单的包扎治疗。
看着他如此娴熟的手法,皇甫羽晴倒也放心了,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这幢看似长久无人居住的破旧老宅子里其实机关重重,或许上官沫是当着她们的面所以不好操作,她相信他确实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在前头,是你自己说到了这儿就安全了,日后可别说我欠了你什么,咱们已经钱讫两清了。”
皇甫羽晴的语速很慢很轻,不疾不缓,清冷的水眸凝望着男人高大欣长的背影,只见那抹欣长闻声微微一僵,接着缓缓回过身来,暗夜里银白面具下那双诲暗如深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脸,低沉道:“替我转告平南王,这笔帐本宫迟早会找他算个清楚。”
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冷,淡淡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替你把话带到,只是……我想恐怕我是没有机会说了。”
她的话出,男人眸光微怔,似在揣摩女人刚才这句话的意思,诲暗地眼神却清晰的显示他确实猜不明白,而皇甫羽晴也没有多做解释,倏然转身离去。
风灵跟在主子身后出了屋,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朝着平南王府的方向驶去,风灵驾着马车,不时回眸,隔着青花帘布她也能感受到马车内凝重的气氛,终于还是忍不住低沉开口了:“王妃,你说王爷会发现这事儿是咱们干的吗?”
“就算发现了又如何,他背着本妃又干了多少勾当……”皇甫羽晴冷哼一声,出府之前她和风灵已经按着上官沫提供的路线图去查探过了,平南王府北角果然有一处秘室,因为守卫森严,所以她们无法近身,不过却能够判断出上官沫所言不假,苏舞确实就被关在平南王府。
上官沫按着约定将“货物”交给南宫龙泽,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想却在离开平南王府没一会儿,他和属下便遭到堵截,对方正是他的雇主。
经过一番厮杀,上官沫一行终究寡不敌众,他也被紧迫相逼的南宫龙泽刺伤,情急之下让属下一同折返回平南王府,原本是企图重新捏到苏舞那张王牌,他觉得南宫龙泽费尽心思弄到的女人,和他之间一定有着什么重要关联。
不想,南宫龙泽却在短时间内设下重重关卡,让上官沫和他的手下不仅没有得手,反倒暴露了自己,手下们为了保护主子,使出了调虎离山之计,吸引着南宫龙泽一行去追踪他们,意图让身负重伤的上官沫趁机会逃脱。
一向行事精明的上官沫自然也没有错漏掉皇甫羽晴,经过上次派人得来的消息,他已经明确的知道皇甫羽晴的身份,如果他想平安逃出去,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女人倒是可以做为人质,毕竟她肚子里还有南宫龙泽的孩子,也算得上一张王牌。
驾着马车的风灵没有再说话,其实她心里对王爷也是不满的,眼下王妃分娩在即,王爷心里竟然还惦念着那个苏三小姐,瞒着王妃请青龙宫的人劫亲,还把那苏三小姐就藏在府里,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王妃的感受,若是换作是自己,恐怕是早就气得拎着一把剑冲过去质问他了,不懂王妃怎么能如此沉得住气。
马车徐徐在平南王府大门口停了下来,不过刚刚停下马车,风灵便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守在府门口的侍卫不知去了哪儿,再接着便听见门内传来一阵细碎沉稳的步伐,一名侍卫探出头来,看见驾着马车的风灵时眸光一亮,即刻冲着门内喊道:“是王妃的马车回来了!”
皇甫羽晴此刻已经下了马车,在风灵的搀扶下缓缓入了大门,正好迎对上男人那双锐利的鹰眸,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暗色,凝望着女人低沉道:“王妃刚才去了哪儿?”
“出门寻王爷,没找到,于是便回来了。”皇甫羽晴淡淡出声,清冷的水眸从男人俊颜冷冷划过,冰冷的眸光不禁令男人心头一惊,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女人已经绕过他的身体,头也不回的离去。
“风灵,你也回屋收拾下,咱们明儿一早就走。先别吵醒惜音,这事儿明日再和她说也不迟。”皇甫羽晴一路走着,云淡风轻的吩咐道。
风灵眸光微怔,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能置信的侧眸凝望向主子,只见皇甫羽晴面色平静如水,那双清澈澄净的水眸在暗夜里如同辰星般璀璨夺目,闪烁着不容忽视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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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铜镜前,女人嫩白如玉的柔荑轻盈的梳理着墨黑的乌丝,眼光透过妆台上的鸾镜,淡淡睨向被人一把推开的房门,男人高大欣长的身影此刻已经进了屋。
轻风拂过,沉香木案上的烛火摇曳,给人的感觉像是稍不留神它就要灭了似的,昏黄的光亮下,女人清冷的水眸凝盯着那道欣长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光暗很暗,铜镜里的人影也很模糊,除了知道他确实是那个人外,皇甫羽晴压根儿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微凉的夜风从窗口钻入房间,冷寒的气体似将女人笼罩,皇甫羽晴静静地凝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一言不发,等着他先开口。
“你刚才见过的人呢?不要告诉本王是你送他出的王府……”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女人头顶上方传来,那双犀利的鹰眸一瞬不瞬盯着镜中的女人。
皇甫羽晴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不疾不缓的抬手取下耳环,清冷的嗓音淡淡逸出:“王爷既然都知道了,那还问臣妾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