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我先送苏白回去休息,方才麻烦您了。”说罢就想去拉苏白的手腕,却没想到被苏小白轻轻的躲了过去。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走的。”说罢刚要走,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坐了回来,这一次却是不卑不亢,不躲不藏似的目光直赖赖的看着乔南。
“乔、叔叔”这一声喊得其实挺别扭的,她跟方程首次开口喊对方“叔叔”的心理一致,总觉得要管眼前这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喊叔叔都觉得膈应得慌,但接下来的话又很正式,处于礼貌跟尊重,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喊。
实际上,她的举动也让乔南有些惊讶,但乔南这个层次的人自然不会表露于面,只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平稳深沉却又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城府心机与狡黠诡谲的眼眸也安静的望向她。
真是个大妖孽……
苏小白在心里不由得暗暗乍舌,当然,苏小白并不清楚乔南是何种妖孽,她意义上的妖孽,不过是指这人长得很“妖孽”而已,不是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却又一种自己的味道,沉稳、大气,果断决然,偏一丝儒雅不凡中又透出杀伐的大将之气,就这个顶层的人物,定然不会轻易让人玩nong与鼓掌中,或许应该反过来,只觉得这天下理所当然的被这男人玩nong于鼓掌中。
若是苏白,或许还心存几分顾忌,毕竟她是个懂得礼让,不争不求的女人,可她现在不是苏小白么,苏小白不是不怵他,而且打算“铤而走险”,退而求其次,正是因为乔南是一方人物,她才觉得他有“做主”的气概跟能力。
安静的房间中,你只听见一个清亮却不失有力女人声音在说道,“乔叔叔,既然您是方程的上司,也是他的长辈,跟方家也是世交,相信很多事情您能够做主,也能够出面帮忙解决,这或许会很麻烦您,但我相信,您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也应该能理解其中的矛盾跟艰难,或许您会觉得我这一番话是气话,也会认为这无非是女人的矫情跟任性、蛮不讲理,但我还是请您稍微理解,我跟方程谈恋爱两年零八个月,结婚十三天,其中没吵过架没分过手,当初嫁给他是觉得他能托付终生能够疼爱妻子,可婚姻不仅是一纸婚书,婚姻是需要两人共同经营的,可现在,我跟方程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他有没有信心我不知道,我是没信心继续与他在今后的人生中携手共进了,也没可能继续担任相敬如宾角色的妻子,所以,今个儿当着你的面,我想跟他离婚。”
苏小白这会儿头脑清晰,语言顺畅,嘴巴上嘚啵的把要说的如抖筛子似的跟乔南过了一遍。
人家那级别的大妖大祸确实镇定自如,只右手食指指腹摩挲着杯沿,清清淡淡的目光看向她,眼中似笑非笑,那略显得细薄的上唇轻掀,只出声说道,“你们两人要离婚就离,我这儿也不是民政局,也没法给你盖章生效。”
这语气也不是不高兴,只淡薄得叫人失望,苏小白脸色当下有些难看,咬着唇,有些怨恨的瞅着他,乔南也当看不见,只又说道,“年轻人嘛,偶尔置气也实属平常,吵过了,闹够了,日子还得接着过,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什么解不开的结。”
苏小白那是一个气,恨得指尖都在颤抖,然而就在想甩脸走人的时候,这男人又说了,“不过,如果你们两当真过不下去了,我倒也成全得了。”说罢在拿起茶几上的电话,那意味不言而喻。
苏小白立即两眼冒光,眼中的兴奋毫不遮掩,却没注意到身边从头至尾没吭过声的方程原本紧蹙的眉头反而松了下来。
苏小白哪里能想到,她原本是把主意打到了眼前这只大祸上,却不会料到自己老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