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定坤心急火气,一口气未顺得过来,当即是两眼一番翻下马来。赵里、赵恒二人速速赶上,一左一右将其架起,朝军中那四方銮驾上抬去,命了左右寻这太医前来。左右之人得令当即是寻太医而去。
偏将堪堪离开不久,李候倒是不顾这惊世骇俗,身影几闪便到了赵定坤身前,大手一探,一颗丹药塞入了赵定坤口中。
“李大将军,陛下如何?”赵里自然是信得过李候,当下抬头一问。
“无妨,这贼子可恶,当真是要扒皮抽筋才解我心头之恨,当初真该将其一干皇子通通杀个干净,自然不会出这等祸事!”李候直起身来,其双眼与凡俗之人不同,自是可看到这城内道道青气冲天而起,虽无那玉行风等窥虚境大神通之流,怕是那元婴境、化神境修为修士不怕数十,不过有这腾蛇、目羽二人,他自然是毫不畏惧的。
旁边赵恒倒是听得眼角一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话,当即喉结耸动得两下,自然是默不作声的稍稍远离了这李候身侧两丈开外。
这疗伤丹药比那凡俗药草效用不知高上多少,那太医还未曾赶来,赵定坤已是长吐了一口浊气,悠悠醒转。其眼睛眨得几下,翻身而起,二话不说,抽出那腰间佩剑,一剑砍下,竟是将驮着四方銮驾的排头骏马一颗脑袋砍下一半,这骏马嘶吼得几声,滚烫的马血喷了个血溅三尺,而后又是颓然倒地。
拉车骏马倒下一匹,其余骏马亦是一阵惊吓,马嘶连连,赵定坤站之不稳,连着几个趔趄,从銮驾上跳下,一把把佩剑砸于地上,口中更是恶狠狠的朝李候吼道:“寡人要那赵元脑袋,李将军可否让朕如愿以偿?”
“末将领命!定将这赵元脑袋提来!”
李候凶名在外,其话语之中杀意蒸腾,一双铜铃大眼横扫一圈,那文武百官个个静若寒蝉,莫不是把身子一退再退,心中更是默念千万莫要被这煞神盯上才好。
正这时,一只响箭竟是从城头居高临下射来,烈日之下,箭尾上一卷黄色丝帛缠了个结实。
李候也不顾及,右手一挥,遥遥将这响箭临空摄来,而后将丝帛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个热硕大的朱红大字——“檄文”。
李候不识这人族文字,赵定坤一手夺来,看得几下,脸色顿时一片血红,双手更是捏得嘎吱作响,若是那赵元现在在其身前,怕真要生啖其肉不可。
这檄文上却是洋洋洒洒篇幅过千。
“人皇乃天下气运所系,关乎天下社稷、民生兴旺。而赵定坤为子,竟是以刀兵加之先皇之身,更是屠戮兄长,是位不孝,而为一己私欲更是将朝中数位大员满门抄斩,是位不义,贪图虚名,更是招揽那妖孽在侧,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为我赵世皇朝不忠!而今国政大变,赵定坤占据皇位,宠yín近佞,逆治惨刑,大干天变,隐忧莫测事。此等人皇又以何为天下黎民之天。故我赵元揭竿而起,定效仿历代先皇,务求贤圣,行仁兴义,远小人,近君子,教化大行,天下和洽,万民皆安仁乐义,各得其宜,动作应礼,只求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
“赵定坤窃居皇位所犯之罪甚大:其一,篡夺皇位,让人皇血脉血染金台;其二,招揽祸害苍生之妖孽,置天下社稷于不顾;其三,随性兴兵,置中原士卒于水火之中,让我中原百姓血肉分离...寡人受上天符诏,统筹人皇之位,定将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灭除,以正我天地正气...”
赵定坤越看心底是越气,再看得一截,胸口起伏得几下,竟是直接把那檄文生生撕成了两半,那丝帛散开,丝丝缕缕的金线随风而去。
“杀!寡人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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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厢,数万大军作了先锋,杀声阵阵的朝着城头冲去,而中军内,腾蛇、目羽二人却是对面而坐,一个个皆是眉头紧缩。
“好妹子,这道门怕是倾巢而出了,我等怕是要吃亏的,”腾蛇拢了拢额前刘海,忧心忡忡的说道。
“无妨,腾姐姐,目羽先去一个去处一趟,这道门要将事体闹大,怕是有那人不容此事的,”目羽缓缓站起,也不等腾蛇答话,竟是化出本体,冲出了军中朝天际疾飞而去。
腾蛇慢得几步,赶了出来,却是只看得一点黑影在天边迅速缩小,其犹豫得二三,复又看了看那城中不可无视的冲天青气,只得摇了摇头复又坐了下来,而后命了那营帐侧的士卒速速去将苏姬、苏雅真几人请来。
这目羽遁速极快,那翅膀拍打得几下,竟是瞬息万里,不多时竟是落到了一处山头之上,其抿了抿嘴唇,化出了人形,吐出一枚玉佩来,在虚空之中以妖元挥动得几下,一阵波纹荡漾过后,一人高的椭圆形的孔洞竟是出现在其身前,洞内一片黝黑,似乎是毫无生机。目羽倒是不曾犹豫,一脚便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