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数百双眼睛皆是看着那擂台,可是却未曾有一人敢孤身而上,让他人捡个便宜,一时之间倒是僵持在那,黄天二人似乎是早有所觉一般,找了李添一身侧的位置坐定,竟是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李添一却是感觉四周似乎是渐渐的涌起了风来,那微风吹拂之下,一丝丝的阴寒杀意渐渐聚拢而来,几道金色光芒于那擂台之周缓缓转动,隐约间更是有那利器互相撞击之声不断传来,定睛一看,那金色光芒哪是那流光,乃是一柄柄通体流光的金色小剑。那小剑虽是细小无比,可那剑锋之上竟是带起了一团火焰一般,怕是被其碰上丝毫,皆要受伤不轻。
正在那思虑,一道身影却是从这环绕擂台之周的座位上闪了出去,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那人影竟是直接突入了那擂台之上,见得有人上台,其余三座擂台亦是有人闪身站了上去。
“这可是卯金大阵,此时还只不过稍显神通而已,”黄天向李添一解释道,手指之间一道剑气凝出一柄小剑的模样,那小剑滴溜溜的旋转,剑尖之上亦是光华流转,“若是让那些后来者毫无阻拦便上了这擂台,可是太轻松了,稍后还得有些好看的。”
黄天正说着,其下方一个手执长剑的道人却是朝着这甲字号的擂台冲去,那擂台之上守擂之人身躯周遭皆是符篆漂浮,见得有人朝自己所在的擂台奔来,心神一凝,而后却是捧腹大笑。
那持剑道人怕是低估了这大阵神威,冒然冲入,却是引发了那大阵神通,那金色剑光竟是首尾相连朝其飞去。那道人倒是机警,见机不妙,当即舞起那长剑把自己护持得当真是个水泼不进。哪知那卯金小剑却是锋利无比,把那长剑顿时打成了十来截,这道人亦是被削去了头顶一蓬黑发,狼狈不堪的退了出来。
那道人颇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十几截的的断剑,可那断剑落在阵里,饶是他再多几个胆子亦是不敢进去的,再看得那守擂之人捧腹大笑的模样,脸上一阵青白,只得嘿然一声自嘲,扭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颗脑袋倒是垂得极低了。
而另外那三处擂台此时亦是有人扑身闯入其中,倒是斗了个热火朝天,这四周那卯金大阵倒是转得更快了,见得这一幕,李添一自然是明白了,这四处擂台怕是皆有那大阵守护,这攻擂之人怕是要先突入这大阵之中才得攻擂的资格,否则便如同方才这道人一般凭空落了自己脸面。只是那大阵愈转愈烈,怕是到后头,这大阵神威,非寻常修士可抵挡的。想那进入得玲珑山之中的一应修士,即便是抢到了那造化丹,怕亦只是刚刚步入这金丹期,又怎的是自己敌手,李添一当即是放下心来。
再看得几眼,李添一却是失了兴趣。原因无他,这擂台之上只见雷光阵阵、火光闪闪,竟都是以那身外之物一较长短,未曾见得一人乃是真刀真枪的与人对杀,当真是无趣之极。这擂台上众人皆是为保存自身之力,并非如同李添一一般端坐在台下看热闹,自然是先用那符篆、法宝之物了。
看得一个时辰,这擂台之上守擂之人,倒是换了好几拨,甲字号的擂台上那使符篆的道人,早就被人一刀劈下了擂台了。摇了摇头,李添一侧头对着黄天问道:“你二人何时去大展身手让晚生瞧瞧才好。”
“自然是不急的,”黄地摇了摇头道,“卯金、乙木、葵水、镇土、缲火五阵,方才出了这卯金,你又急个什子。”
见得李添一一副不解的模样,黄地又向李添一讲解起来。
这道门大会皆分四个擂台,字号为甲乙丙丁四台。而随着这时间推移,共有五阵轮转,以考校那攻擂者自身实力。这诸如卯金大阵的阵法,若是威势全开,怕在场之人皆无一人可上得那擂台,因此这阵法运转到五成,便会换阵,而后缓缓提升,到了那缲火大阵,怕是金丹期的修士进入其中亦是要吃个不大不小的亏的。
“那何时上那擂台最为合适?”李添一瞄了那擂台一眼,果不其然,这四个擂台之侧那卯金小剑已经是消失了个干净,一根根木桩从地里拔地而起,如同那迷宫一般,几个修士却是被困在其中,只见那木桩转动之间,竟是从其中长出了手臂来,那手臂挥动,乙木之气喷发开来,如同浓浓水雾一般,将那修士包裹起来,只听得一声闷哼,那人倒飞而出,胸襟之上鲜血潺潺,竟是被那阵法所伤。几个似乎是那道人同门之人七手八脚把那道人抬下,竟是片刻间直接走了个干净,似乎这道人乃是其门中此次前来之人里最强者,失了那夺取名额的能力,自然退去了。
“自然是要等这葵水大阵才适合我等登台,否则落个以大欺小的口实,倒是不好的,”黄地一副自傲的神态,身躯之中剑意喷发,冲天彻地,更是傲然的四处扫视得一眼。见其如此凶横的模样,这周遭之人一皱眉头倒是缓缓的远离了此地,片刻之间,这三人四周顿时空出了一大片来,黄地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剑意收起。
这日当正午之时,李添一顿时打起了哈切,这一众高手皆未曾出现,自然是提不起精神的,正想着,身侧黄天一拍背后巨剑,脚尖连点顿时冲了出去,闹了李添一个目瞪口呆,而后朝他看去,其奔去的自然是离三人最近的这处甲字擂台。双手倒提着那巨剑,黄天好整以暇的抬头看着擂台上一个使着齐眉长棍的道人,却是并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