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玄出声,这二人自然是毫无异议的,当下李添一又与黄玄讨论得半刻,当即又出了这迷踪阵,托词乃是去下那拜帖了。
这拜帖自然是要下的,李添一到了赵定坤府中,当即叫赵定坤唤人拿来了那笔墨纸砚,提笔几下,今夜子时、浣溪之上,八个字呈两竖排列,一团鸿儒之气隐没在其中。将这宣纸折得几下,李添一便让赵定坤派个激灵的手下将这信筏送了过去。
“此事成与不成可就看今夜了,”李添一眯缝着眼睛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虽说此间之事并非自己能插手,可其中关乎这九五帝位更是关乎自己小命一条,由不得赵定坤不紧张,就连那赵恒这几日之间几乎是随到一处皆是护卫无数,前呼后拥。他看得李添一神色,自然是知道今晚必定不是小打小闹,当即也是问道:“先生今夜可要多多小心了,虽是不知道先生这等道门中人神通是何等壮观,但想必亦是惊天动地,举手投足之间雷霆万钧的。”
“你自可放心,我说过保你性命无忧便是了,况且今夜这事可成不可败,”李添一找了张交椅坐下,思绪倒是飘得极远,手指轻轻在扶手之上敲击着,饶是他要面对今夜之时也是把握不大,若是一招闪失,怕是满盘皆输,到时只能避入灵龙山涧了。
临近子时,李添一与黄玄二人坐在那城内城墙脚下,静待那时间缓缓流逝,二人闭目吐息互不言语。待得那敲更之人敲过,两人对视一眼,互一点头长身而起,避开了那巡逻的禁卫军,朝着那浣溪缓步而去。
看着走在身前的黄玄,李添一手中紫月却是唤出,此时这紫月已是化作一把折扇,在他手心之中把玩,他轻轻的道:“不知师兄踏入这道途,心中抱负是如何?”
“未曾想过,”黄玄却是直接回答,“那时我三兄弟本是俗世之人,恰逢师尊路过,将我三人收入门下,本是想学成归去之后,可让家中二老延年益寿,怎知这天道无常,待我等学成却是过了五十载有余,我那双亲已是化作黄土了。”
“师兄可亦是至情至性之人,”李添一闻言点了点头,又是想到了自己的生母,不过按那凡俗脚力,到得自己所在的村镇怕是得半月有余,最快亦要过了这除夕、年关才成。摇了摇头之后,李添一又道:“这天道无常,凡俗之人生命短暂,于我等亦不过是如同朝生夕死一般,踏入这道途,便没了那回头之路了。”
“道友说得不错,这天道怎的又是我等能猜测的。况且这道门如同俗世又有何不同,便是我之三兄弟气比天高,亦比不过那赤红剑身世显赫,若我等三人葬身于此,可不知师门可会派人前来查探,”黄玄似乎是心头有所感触,言语之中竟是惆怅不已。
“岂能如此言之,师兄三人天资绝顶,巨剑门中若是那年轻一辈中论及楚翘,必然是师兄三人无疑了,否则又怎会让师兄三人前来,如师兄这般人才,师门又怎会不重视,莫说身陨,即便是遭人气压,怕巨剑门皆会为师兄出头的,”李添一朝前看了看,那浣溪还在颇远处,当即又道。
“嘿嘿,天资绝顶,道友怕是小看我了,”黄玄摇了摇头,“若论及天下道门,我巨剑门又怎能比得上那十方巨头,即便是巨剑门中,我三人亦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若非是这道门大会即将开始,这赤红剑又是下落不明,怎的会有我三兄弟去参加那道门大会的机会。”
“道门大会?”李添一眉头一皱,却是不知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倒是忘记告诉道友了,”黄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当即把这道门大会之事解释了一番,“那道门大会之中,我兄弟三人定要夺得一个名额,到时一飞冲天,哼哼,巨剑门亦不过如此了。”
“师兄莫非是想脱离巨剑门改投他派?”李添一眉头一挑,又问道。
“改投他派自然是不能的,否则这天下道门怕是无人会收留我三人,只是这赤红剑是死了,我三人若是连道门大会亦无得到好处,回到门中那地剑峰的赤长老怕是要迁怒于我等,”黄玄朝着李添一笑了笑,心中却是暗叹这李添一胆子果真大,这改投他派的念头竟然也会出现在脑子里。
“这道门大会中的那个劳什子的密境可是有何神妙之处?”李添一心思一动却是问了出来。
“自然是有其妙处的,待今晚事毕,我当细细解释给道友听,不过也是道友师门太过凋零,未曾在这道门中走动方才不知,”黄玄直视前方,那浣溪就在不远处了,当即指了指说,“我二人还是先把此间之事了了再说。”
“师兄请,”李添一手中多少紫月光芒一敛,双眼眯缝着看向了黄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