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朝之中九五之尊的更替,是不可避免的,而一个皇朝永远也不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皇帝,而你只是在这一次他遇刺之时体现出了你的野心,或许他最看好的却是那个敢于刺杀他的皇子,要知道那九龙宝座可是用着那无数鲜血以及尸骨堆砌而成,莫非你想的便是吟几首诗即可登基不成!”
“我若是他,此时定然是在深宫之中静静的看着你们这一干皇子在这暗涌下彼此厮杀。而他若是装作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遣人刺杀自己,便可以掌控整个大局的安稳,让你们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像那野兽一般的拼斗,到最后那个胜出者,便可以接过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汗如雨下,赵定坤满脸煞白,他似乎都完全忽略了李添一那大不敬的语气,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此时却是抽丝剥茧之后,那真相残忍的浮现在了自己面前,可是如果一切如同李添一所说的一般,这接下来的争斗,或许更加骇人。
“求先生教我,定坤言听计从,”赵定坤沉默得半晌,一双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鼻尖上一滴滴的汗水缓缓的滴在了前襟之上,打湿了一大片。剧烈的喘息了几口之后方才说出声来,只是那喉咙之中却是无比的嘶哑。
“哼,若我是你,定当是合纵连横,将那势力最强的皇子连根拔起,将刺杀你父皇的罪名安在他身上,那时即便是朝中大臣亦是无法左右,而后你便隔山观虎斗。”
“隔山观虎斗?”赵定坤眼睛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让他觉得惊恐不已的幻觉,这一瞬间李添一整个人阴沉得仿佛一团乌云一般,一只鬼爪在其身后竟是若隐若现。
“若是那最强之人被拔除了,这暗涌顿时可惊起滔天巨浪,到时朝中大臣人人自危,而你又暂居幕后,暗中发展,更是可以添上几捆木柴,不到半年之久,想必你便有那自保之力了。”
“到时你那父皇定然要出手干预,否则你一众皇子若是明刀明枪,麾下将领死伤过半,整个赵氏皇朝一盘散沙亦不是他想见到的境况,而此时你若还不成气候,便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王爷罢了...”李添一悠悠的道,他亦不知自己心中为何突然会泛起如此之多的念头,那种种设想仿佛流水一般从脑海之中闪过,便从口中说出。
“若先生这般推算,定坤手中需染多少鲜血,”那镂空的木门上月光透入,地上映照的斑斑阴影与李添一的影子结合在一处,却似那地底幽魂爬出地狱一般,赵定坤脸色苍白的看着李添一,他似乎可以看到李添一眼眶之中血光闪烁。
“你手中又如何会沾染鲜血,只要你麾下有得近万人马,李侯可为你掌军大将,即便到时攻城掠地、烧营拔寨亦不在话下,你若想为王,便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又如何,况且那鲜血并未从你手中流走,以杀止杀,达济天下,又有何不可,”李添一脑海之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当初收服戮世的时候那种种景象,体内的杀气翻涌,近似要压制不住一般,当即那妖元运转才堪堪按捺下来。
可那杀气岂是如此简单便可消弭,那凝香顿时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而那忘忧叟亦是满头大汗,首当其冲的赵定坤整个人似乎都被那杀气包裹了一般,虽然仅仅只是那短暂的一瞬,他双眼之中亦是被那杀气充斥一片血红,那身躯之中肉眼所看不见的真龙之气如同一团火焰一半将那杀气团团包裹,半晌才将其焚烧得一干二净。
“若定坤能指掌天下,当是先生之功,若定坤功败垂成,只怪定坤只有这程度罢了,”赵定坤双拳一握,青筋暴起,指节之间亦是劈啪作响,“若是定坤未猜错,那刺杀父皇之人,必是四皇兄所遣,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与十皇弟他必然是容不下了,还不如将其一举拔除。”
“那便如此吧,那萧晴可是有大作用,可不能出岔子了,这几日我还需出去一趟,有事可让李侯处理,”李添一摇了摇头,那戮世可真是一把大杀器。当即也不再犹豫,抱起了仍旧在轻轻啜泣的凝香,牵着那忘忧叟一脚踢开了门,走了出去。
硕大的大殿内,只有一盆炭火依旧在劈啪作响,赵定坤望着那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李添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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