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忙得头晕脑胀,哪有功夫准备新的故事,随口改编了钢铁侠。说了前两集的故事,瓶儿和虎儿就呼呼入睡了,就香莲玉莲依旧不满足,只好一直说到第三集。
出于香莲玉莲的前车之鉴,他再不讲什么爱情故事,可将女主角改作妹妹这事,似乎也很不对劲吧……
“真好……”
“喜欢这故事。”
香莲玉莲脸上泛着红晕,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又自自然然地抱上了王冲,发出了幸福而满足的低叹。
王冲这才感觉不太对劲,对香莲玉莲道:“不是说好了,现在我只是你们二哥了么?”
香莲就跟慵懒的猫咪般,咿唔了一声不说话,玉莲则道:“对啊,妹妹和哥哥,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我和姐姐,就守在冲哥哥……不,二哥身边,作二哥的妹妹,一辈子。”
王冲无语,怪不得这姐妹俩过来时,一脸喜色,不见哀戚,原来并没有舍弃以前的梦想,只是变了一种方式。
正在头痛,忽然听到屋顶响起细碎的瓦声,王充转转眼珠,大声道:“二哥再讲个……风之谷的故事。”
“山林中有位美丽善良,很勇敢很有事的姑娘,她热爱山林里的树木和动物,愿意为守护它们牺牲一切……”
清晰的话音从屋瓦的缝隙中传出,少女匍匐在屋瓦上,顶着明亮的月光,聚精会神地听着故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
命运就如风中柳絮,谁知道明日会飘向何处呢?在这一刻,不仅披着月光的少女再不去想自己的未来,王冲也无心计较香莲玉莲的幼稚心愿,全心沉浸于眼前的小小幸福中。
潘家后园里,潘巧巧与王彦中相拥而坐,举杯赏月,也不知王彦中的手又在干什么,潘巧巧丢过去一个媚意满满的白眼,却又任凭着那手恣意妄为。那手就有伤,她不敢动,她也乐在其中,不愿动。
两人懒懒说着情话,月光洒在花圃之中,潘巧巧忽然低呼出声。
“开苞了……颜色不一样……”
仔仔细细看了那盆并蒂怜,潘寡妇忽然抽泣出声,虽然月光下瞧得不真切,但隐露花苞的两朵并蒂花,真的是一红一黄。
王彦中又惊又叹:“老天爷,你真的办到的!?”
潘巧巧扑进他怀里,哽咽着道:“不,不是我办到了,是你带来的福报!”
王彦中爱怜地抚着她如丝绸般的长发,呵呵笑道:“也不是我,是我儿子带来的福报。”
潘巧巧抬头看住他,笑道:“是我们的儿子。”
王家潘家,被这幸福浸着,渐渐就要融为一家。两人已定了入冬就办喜事,两家子同时忙开了,即便自觉如囚犯般苦熬着日子的李银月,也欢天喜地地投身到婚嫁的筹备事务中。
另一桩不大不小的喜事也接踵而来,王冲以包装和故事,将海棠露好好调制了一番。再加上亮相的座次安排,在九月中的成都酒行品酒会上,让海棠露夺得了正三品的酒品,海棠露一举进入成都酒行前十,林继盛也坐上了酒行行老的名誉位置。
靠此胜之威,林继盛不仅获得了来年再买扑一片酒区的优先权,还拿到了供应西军入川过成都时所需酒水的一笔大单,同时海棠露也名列官厅用酒的名单,成为官府举办大型活动的酒水特供商之一。
这些收获对林继盛来说,应该都是其次,看他对王冲的谢礼就能明白。王冲不仅得了千贯谢礼,林继盛还喜不自禁地暗示他,到了明年,时机成熟,他可以成为王冲直通天庭的一条粗壮大腿。如王冲所料,眼前的酒会,就是为入宫进献赵佶所作的铺垫。
此事王冲自不在意,真能成事,也是极好的,算得一件喜事。
酒会结束时,兴奋的林继盛带着王冲一一见过酒行的行老们,心情大好的王冲也乐得认识这些与成都豪门仕宦关系紧密的商人。
听说是太岁星君王冲,行老们都努力摆出一副久仰之状,很是恭敬。目睹了整场酒会过程的王冲,也很佩服这些人能维持住成都酒业的百年君子之争传统,即便只是台面上的。
与一个干瘦老者会面时,那老者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也是王冲在酒会上唯一不愉快的经历,当时便故作潇洒地掩饰过了。
酒会散后,林继盛将王冲拉到角落里,一脸歉意地道:“是我糊涂了,怎么把你弄去了尤十四那。”
尤十四,就是那个老头么?怎么了?
王冲不解,林继盛叹道:“二郎你真记不起来了?你与他是有私仇的。”
会场外,那老者满脸铁青,正要上马车,家人禀道:“老爷,安人回来了。”
老者就不爽,这下更是怒意勃发。喝骂道:“她回来作甚?那张脸家里可没处摆!”
家人面带戚色地道:“邓朝奉病殁,安人护柩回乡……”
老者失声道:“死了!?”楞了片刻,青白脸颊上泛起片片红晕,又尖声笑道:“死得好!死得好!”
角落里,林继盛道:“他女儿是邓家儿媳,有安人的外命妇封赠……”
听到最后一句话,王冲失声出口:“被我捅破了偷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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