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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的杂念一**袭过,脸上却不见半点波澜。王冲如待瓶儿那般,揉着玉莲的脑袋道:“香莲玉莲,今年你们已是豆蔻了吧……”
按虚岁算,姐妹俩今年都十三了,已到豆蔻年华。
香莲不解地嗯了一声,玉莲挂在王冲身上极为舒服,满足地嗯了一声,却听王冲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话现在该管用了。”
初次见面,玉莲就叫唤着男女授受不亲,可那只是小姑娘鹦鹉学舌,不懂其义。现在王冲再作强调,玉莲依旧不懂,娇憨地道:“可冲哥哥……是哥哥嘛”。香莲是明白了,顿时小脸晕红,再气苦地撅嘴,关她什么事!?
伸手去扯玉莲,香莲教训道:“你不是老说冲哥哥是登徒子吗?怎么还老往登徒子身上凑!?”
玉莲不依道:“是登徒子哥哥,不是登徒子!别扯,左边是我的,右边是姐姐的!”
香莲气得拧转身子,王冲的杂念早被这未脱童稚的脆声驱散,哈哈笑着去揉香莲的脑袋,也不顾小丫头的抗议,扯进了怀里,来了个左拥右抱。香莲挣扎了两下,偏着小脸,却将身子贴得紧紧的,那一刻,王冲真有一股幸福得想要呻吟的满足感。
“冲哥哥想作一种花露,不必用熏花炉子。能让花香味保持很久,你们就是冲哥哥的助手。”
按下杂念。王冲说起了正事。也许是两世为人,心性已淡,也许是与原主灵魂相融,总之此时的王冲,在男女事上倒还真如年纪一般,并不怎么上心。
“不用熏花炉子,让香味保持很久……何必要花露呢?香囊就够了啊。”
“是哩,香囊还能织得百般好看。跟衣裳配搭,女儿家少不得这个。”
两姐妹一边说一边解下她们的香囊,献宝似的递到王冲眼前。香莲的是翠绿碎花,香味近于荷花,清新淡雅。玉莲的是浅红鸟雀,像是牡丹,郁香沁人。
嗅着各和两姐妹气质的花香。王冲暗道不好,弄出香水,然后大卖的构想,似乎有些一厢情愿了。香水是怎么来的?是欧洲那些经年不洗澡的男女的强烈需求。要掩盖他们那足以比拟生化武器般的体味,就必须要非常浓烈的香气。
可中国人自古就崇尚洁净,再加之花香产品非常成熟。香水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在此时的宋朝有销路,王冲一时没了把握。
“不过,那些乐户女子也许会喜欢,她们总嫌香囊气息太淡。”
“是哩。娘亲作官坊私坊的生意,赚得可不少。那些妖女隔个三五日就要换掉香囊里的干花。恨不得十里外就有人嗅着她的香味。”
两姐妹再一唱一和地道,王冲松了口气,怎么忘了这茬?就算在良家妇女那打不开销路,娼妓市场却是块富矿。
王冲再细细问了两姐妹,此时才对潘寡妇操持的生意有了大致了解。
华阳潘家可不是一般的花户,即便是卖花,也是批发给零售的卖花户,之前香莲玉莲赶着花车去西园卖花,不过是趁着卖盆花的功夫凑热闹。
潘家以花为脉,作了很多门类的生意,实际上大多数花户都是如此。烘熏干花填香囊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生意,还种红蓝花卖给作坊作胭脂、唇脂、精油,很多花也是药材。盆花更是一门大生意,香莲玉莲都是修花高手。
想到潘老爷子倒下,这一大摊生意等着潘寡妇去收拾,王冲心中更为恻然,挥手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两姐妹搬来她们的熏花炉,取来干花,再用好奇的目光盯着王冲掏出一个酒瓶。
“先作试验……”
王冲让姐妹俩开始蒸馏花露,得了花露,用酒精萃取,就得了香水原剂,再用麝香或者龙涎香等稳定剂混合,香水就此出炉,现在只是试验搞出香水原剂。
上一世的香水生产有太多环节,有些环节要几个月乃至近年的功夫,可那都是要求极高的市场需求,在此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先弄出原型来,占领市场后再慢慢改进。
得了花露,王冲再加入酒精,不,该叫高度白酒,然后再蒸馏一次。不得不吐槽王冲那拙劣的化工常识,这哪里叫酒精萃取……他对香水的认识,也只是来自于上一世为化工厂作自动化生产线的it改造工程,对工艺流程有点模糊印象而已。
结果很明显,除了得到几乎原样的酒精外,什么花香味全没了。
玉莲沮丧地嘟嘴,香莲蹙着小眉头深思起来,片刻后她道:“娘亲带我们去过胭脂作坊,他们也是先作出香酒,再加牛油大烧,然后掺红蓝花进去,冷下来就得了胭脂。那香味虽然淡,却能保持很久哩。精油也是用清油混了花露,只是那油味道不浓,也不方便用在外面。”
说到胭脂的做法,尤其是精油和油脂,王冲恍然拍额,还真是忽略了古人自己的技术成就,古人其实早知道用油脂吸取香气,精油就是香油,只是味道不浓烈,又难以使用。
而要用酒精萃取,就得用酒精与吸收了香气的油脂混合,这样油脂里的香气就能转到酒精里。再以冷却法将酒精和油脂分离,就能得到香水原剂。
虽然具体细节还要试验,但有古人智慧在前,王冲总算找到了路子。
他急急出门,想去找点油脂来试试,刚刚出门,又转了回来,指着那重复蒸馏而来的大半瓶高度白酒,对两姐妹道:“这酒可不能喝……”
见两姐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惑的可爱状,王冲多嘴了一句:“这可不是女儿家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