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大夫请来了,素姨娘可还好?”
屋外传来洪氏的声音,本来她作为孙府的女主人,一个姨娘生了病,是用不着她亲自前来的,只是这个素姨娘身份特殊,一来她是远亲侯的小妾,二来听说凌萧然对她很不一般,所以她听说下人去请大夫,就过来瞧一瞧。
“大夫这边请。”孙冰萍见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进来,从床边站了起来。
她知道别人都说她善忌,容不下侯爷的小妾,京城别的三品大员府中哪个不是姬妾成群,可只有她府上却只有两个小妾,这个素姨娘还是老夫人强行纳进屋的,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对这个照顾了她儿子十几年的忠心丫环是心存感激的,此时她怀着孩子却腹痛不止,她比任何人都紧张。
老大夫拿出药枕,在隔了帕子的素姨娘手腕上诊了起来,不一会儿一拂胡子道:“这位夫人动了胎气,老夫先开个方子,给她保胎。若三日无事,胎儿自可保住。”
“因何动了胎气?”孙氏追问,虽说下人说素姨娘是吃了两块苏云糕后就开始腹痛,可那苏云糕她与凌苍然也都是吃了的,她可是一点事也没有的。
“这个……这位夫人可有受惊或吃下什么特别的食物?”大夫问道。
孙氏听了看向素姨娘屋里的丫环小英与苏儿。
“夫人,姨娘今日一直在屋里绣花,并未受惊,吃食也与平日里一样,只是吃了刚才送来的苏云糕不久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苏儿是一个十一岁微胖的小丫头,她看着一屋子里的贵人,脸色有些发白。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洪氏脸色一变:“这苏云糕怎么会吃了让人腹痛?今日府中可是做了十盒,不仅每个院子里有,而且我自己也是吃过的,可没任何的不适。”
洪氏她虽主持着这府里的事物,但孙氏是侯府夫人,钱氏是三品大员的夫人,一个个身份都比她高,所以丫环说素姨娘是吃了她安排的吃食而不适,她的脸色是明显的沉了下来。
孙老太师明明在京城受人景仰,素有名望,可却偏偏非要回到这广胜府的老宅里生活,害得她们身为长子长媳也不得不辞官而回,虽在这里过得也不错,但她的亲人旧友都在京城,又哪里真比得上京城的繁华热闹。
只看这两日,孙氏与钱氏两人的衣装头饰,她就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好几分,身不在京城,人也老得更快了。
“这苏云糕我也是吃过的,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下人从清风轩将糕点拿到清芙院,这一路上难免会有闪失,不如就请大夫看看,这一盘糕点是否有不妥之处,也好就症下药。”孙冰萍对洪氏道。
“那确实要好好看看了,要是下人做了手脚,定不能轻饶。”洪氏冷哼了声。
大夫来到桌前,端起苏云糕仔细查看起来,看了会儿闻了闻后,捻起一小块放入嘴中。
一屋子里的人都望着他,凌萧然也是一样,他对药理只是粗略知晓并不精通,只希望大夫能看出问题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