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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狐冢

“咳咳……”云书胸中燥热,腹中一急咳醒过来。

“快,云书,来喝口凉水。”小絮连忙扶云书起身,端来一碗清水予他饮下。

云书踉跄几口,喉中一呛,却又是咳将一声。

“小絮,你先出去吧好吗?我和云书说些话。”

小絮两眉紧锁,望了望秋池,一阵犹豫,也便放下水碗起身而去。

“呜——”小絮扣上了门,屋中便只剩下秋池与云书二人。昏惑,暮色入户,微尘暗浮。

“你到底是谁?”秋池上前一步。

“秋池……你在说什么?”

秋池箭步跨去,掌上力道微提,一掌将云书压倒在床。“何必再装呢,妖物!”秋池双目环睁,双唇颤抖着怒气。云书被压的喘息不及,见秋池这般模样更是慌乱了,“秋池……放……手……”

如今秋池哪还听得这些,只见他左手高举,唇齿微张,暗吐真法几句,顿时左手有蓝芒乍现。而几乎同时,本在挣扎着想要逃开秋池手掌的云书突然狂啸而起,尚未看清他面上青筋暴起,只一瞬那煞白狐尾再起。秋池一吓,竟反手一扔将云书扔下了床去。

云书撞翻了屋中桌椅,却只是倒在地上哭嚎,一副极痛苦模样,双手撕扯着衣衫,面上气色煞白,哭啸声只撕人心魄。秋池见状不好,正欲上前,“砰!”房门被打开,小絮一脸惊恐,见云书模样不禁大叫起来。云书猛地爬起身,撞开了小絮往门外跑去。秋池疾步奔出门外,一个腾空跃到云书之前,云书停下奔跑,右手置于胸前,双指合并如剑,两目恨着秋池。“碰——”一声,小絮也为之震慑而颤抖,云书被击飞远处,倒在了小絮身前,彼处,秋池平举的掌间蓝芒渐逝。

“云书!云书!”小絮跪倒在地,不停的摇动他的身子,“秋池,你……”小絮一阵慌乱,除了哭泣已没了主张。

春将逝也,桃花开了最繁华,也落了最幽惬。

云书再一次经历了起死回生。

琴声悠悠,每一弦都催促听闻着留下泪来。云书徐徐张目,琴声又如此温润清澈,如滴滴湿露沁入喉舌。是谁人抚琴?她指尖定是有幽兰花香才得弹出此二三琴音缥缈。云书躺在床上,昏睡中的那些梦境依旧催人断肠,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却只有了刘念一人。琴音袅袅接续,能感到它撞上落花的短暂停息,无数的停息便如层层涟漪泛开无尽。云书起身,却见秋池睡熟在了窗台前,云书走至门边。屋外的那颗桃树在傍晚里也露了苍老颜色,似乎落完了这一场桃红他也便要寿终正寝。琴音就从桃树下弹起,这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曲子,让人真想在此中大醉一场。多想那人就是念儿,一时间他以为那就是念儿。

“哼……真美,不是么。”云书说到。

“是啊,云书。就像在听风镇上的美丽。”不知何时秋池已来到云书身后。

“我们都变了,虽然似乎只隔了数日,我们都不再如从前。”

“对不起……云书……”

琴音骤息,却是云书秋池二人先举目望去。那桃花树下自不是他人,一袭素衣,“云书……”小絮起身。

“嗯……”云书低声作答。

“我为你们做了吃的,我去热热再端来吧!”说罢,小絮转身走去。

二人走来树下,云书拨开琴弦上的花瓣,手指触过弦丝划出“斯斯”声响。“秋池,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对吗?”

秋池一惊,却又似乎早预料了此刻,“我……”秋池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云书,“你跟我来吧。”秋池往屋中行去,云书也紧随而去。

入夜的屋子里唯独有透纱窗单薄如雾的月色。二人并未点燃蜡烛,秋池两步走到窗台下的木桌旁,“帮我把它抬开,轻一点,不要让小絮听见了。”秋池又向窗外望了望。“嗯。”云书虽疑惑也迅速同秋池一起搬开了木桌。

秋池走近窗台,用手摸了摸窗沿里侧,“你看。”

云书走近,月色昏黑,屋中明灭依稀,窗沿上方有淌着隐约的月光,而向内的那一侧却黑如胶漆。“什么都看不见……有字?”云书又伸过手去摸了摸,那冰冷的木头上有物浅沉浅浮。

“嗯。”秋池答道,“不二心参玄明镜,七世魂转菩提因。”

“七世魂转菩提因……”云书身子为之一颤,“这是……沈信?”

“我不知道……”秋池只一声叹息。

“一定是的,秋池。你我二人在那晚之后都出现在了这里,念沈信他们一定也是这样!而我们几个当中唯有沈信修了这佛道,着句佛卷的开篇语定是他写下的!”

“我也曾想过,我也很多次在暗示小絮沈信是否来过这里,可是我没有将这事告诉她,如果是沈信,他为什么要在这隐蔽的地方写下此句?”

“他一定是要告诉我们什么,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或者说小絮家人曾也修行落魂佛法卷呢,云书?我……不相信小絮会隐瞒我们什么……”

“秋池!”云书紧紧抓起了秋池手臂,“你怎么还不懂?她只是想要落……”

“小絮来了!”秋池望见小絮从屋子里端出了饭菜,云书话语未尽便被打断,“我们快把桌子搬回去。”

二人又将桌子抬了回去,于是出门去,“你才应该有什么瞒着我,对吧?那个让我险些认不出你的原因。”云书听此,不明白秋池说些什么。

小絮在树下见二人站在门边,笑到“快过来,待会儿菜凉了。”

烛光洋溢着血渍一般的颜色,任月辉调和也无法销褪,黑夜只长它威风。

“这碟菜叫白狐归,这壶酒叫青山冷,我也不知道为何唤它们此名,只是我爹爹说这便是世上的最美味了。”小絮指着石桌上的酒菜一一说到。桌上三碟菜一壶酒,木盘乘菜,铜壶乘酒,米饭未添倒是小絮先满了三杯酒。观那白狐归,若一个半切的球,乳白的颜色透着酥酥的黄,在“球”的下面还飘溢着缕缕热气。那道白狐归只是以简单的方法用之以文火慢炆以啫啫,最独特的想必是小絮用以陪蒸的种种香料汤汁了,而那青山冷却尽不同了,酒酿方式可百千种,独此酒之道为绝响。“你们快尝尝。”

三人相视一笑,拿起筷子,都向那白狐归夹微微光辉去,方触及,一声酥脆声响,云书二人皆是意外,都露出惊喜向小絮看了一眼。往深处夹去,竹筷尖头传来的感觉由脆而嫩渐消变化,随后有鹅黄浓汤溢出,夹稳,凑鼻尖一闻,“哇……”云书二人皆叹服,等不及要送入喉去。入口,脆、酥、糯、滑,一时间二人不知该先判哪种口感最佳,继而百十香味直要夺了舌根去。

“简直……”云书二人喜出望外,“这么好吃的菜你以前怎么没做呢!”秋池问道。

“这菜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我长这么大也只吃过三次而已,做我还是第一次呢。”小絮拿起酒杯,“这也是我第一次喝酒。”

三人共举杯,落花绕杯身而过,微微光辉染青酒金黄色。

“这就是酒么?”云书问道。

“真香。”秋池望云书与小絮一眼,便一吼饮尽,“好凉。”

酒过几寻,三人在迷醉中昏昏回到了各自房里。云书二人衣衫未解便倒床睡去。

“云书……”迷蒙里秋池似喃喃梦呓,“我没有认错,这不是你……可是……我该怎么去相信呢……”

夜如此静谧,虫鸣鸟啼怕是也随这世间人醉了去。

次日,用过早饭后三人结伴出门去,至于山顶北断崖而止。

断崖不可见底,浮云拦断了青山腰,三人坐崖边远眺,崇山堆过崇山,明日高悬天边。偶可见闲云野鹤暇飞,一声鸣啼也回荡成群山绝唱。

“小絮,你相信我们吗?”云书突然问到,“我是说,我们本是素不相识,你仅一个小姑娘……”

“我才不想救你们呢,如果救回来两个大色鬼那我不就死定啦!”小絮捂嘴一笑,“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和我杀死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嗯!”秋池猛点头,“云书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这都想不到。”

“信不信我一把把你推下去!”

“好啊,别把小絮推下去了就好。”

“小絮,你听见了吧,秋池他就是一个大色鬼,你快把他赶走好了。”

“哎呀,不行,小絮你今天饭没煮熟吧,吃坏肚子了,我要回去拉茅房!”秋池憋的脸通红,爬起身连忙朝屋子方向跑去。

风鼓习习,吹初夏的炎热清凉。一阵风过,把小絮的头发飞到了云书脸上。

“小絮,下山的路走哪边呢?”

“你想下山么,云书?”小絮却并未对云书问此一句惊奇。

“不。再过些日子吧,我还得留在这找念儿她们。”

“嗯。下山的路就往家的西南方而行,直走五六里便可见一条通往山下的路了。”

“嗯。谢谢你,小絮。不过你可别告诉秋池,我不想要他多想的。”

“好。”小絮轻轻一笑,“我们也该回去了,天气越变的热了。”

午后,烈日炙烤下山中盛放的花朵加速着凋敝。云书独自一人出门去,往西南方而行。约过一二里,一片树林横亘眼前。

林中开辟着一条石子小径,云书心中防心提起,缓缓走进,约过百二十米,林中亦无所特别,小路的两旁是密密的林,枝叶相连,清冷幽蔽。再行百多步,树木似有减稀,云书好奇,加快了步伐。小路径直的前方突然有白光潋滟,云书停伫,仔细看去,却是有一片湖水。再些许靠近,树林露出了一片湖泊,湖的一岸环绕了一圈开满红红绿绿花朵的的树。

“啊……”云书险些叫出了声,他小心跑到旁处借树身遮蔽。再偷偷望去,那湖水中央却是有一女子露出玉背香肩。

林中的阳光只落在此湖上,湖面上浮满了岸上飞下的各色花,暗香浮出水面蒸腾着飘散开来。那姑娘转身,云书看清了小絮的脸庞,水湿了她的头发,面上凝着水珠,一股水流正从她下颚沿着脖颈向下流去。云书转过头来,心中砰然一动,两眼发热,面上竟泛起了羞红。云书正要动身回返,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是一块墨色环佩,想必是小絮遗落的吧,他拾起,放入了怀中。

入夜,下起了初夏的第一场雨,雨落颇急。

“这雨说下就下,也真是奇怪。”秋池不知去了何处,狼狈的回来,身上湿了透,想是在半途遭遇了这场未预料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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