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这位夫人倒是真的有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英杰说道,眼里浮现了淡淡笑意。
“世家才女,不但人长的甜美,胆识才能倒也比的过常人。老督军病逝就是她合着郭子江好好的唱了出空城计,才稳住了局面。不然总统就不会巴巴的大老远在把您给派来。”抿了口杯中的酒,孟军淡淡的说。
“就算他不派我来,我自己也要来看看。你们将整个南地弄得如此大的动静,还不兴外人来窥探一二?”
“英杰,你真的是久经官场,场面上的话你小子现在是会说的滴水不漏了。怎么就这么想分一杯羹。你家老爷子也舍得让你来顶这个雷!”
“我来没别的意思,只是例行巡察。若说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那就是统军筹建,这是中央老早就提出来的,在德远都快运行结束了,可在你们南地就一直推行不成,总统也是派我来想和牧之谈谈,看看症结出在哪里。”慢慢的抿了一口酒,上好的竹叶青,盛在白瓷杯里,手一动就『荡』出一片青绿来。
手里握着整改的方案,可怎么才能抛出去,虽说是两脚刚沾到他欧阳浩的地盘,可对于欧阳浩的态度,自己是极明确的,他是不会轻易让他人染指自己的地盘的。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总统的意思,自己怎么都得执行不是。
自古jūn_rén用命,商人爱钱,jūn_duì和商界的消息来的最快。欧阳浩自从国外回来就有了自立门户的心思,手底下的几个军被他打造得水泼不进,在中央『政府』那里也自有一套情报的来源。现在更有沈静菲的舅舅坐镇京城,虽不是什么要命的职位,可仗着是多年的坐地户,自然也是消息灵通的。姜英杰要来南地的事就连京里也只是几个政要才能知晓的事,可他这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赶紧进行严密的准备。
虽说是中央还是一个中央,『政府』也还是那一个『政府』,可谁都知道各地的督军手里握着的才是实在的硬货,也都生生的摆脱不了一家一姓的军阀作风。中央『政府』说是统管全国的财政和税收,但是收税的都是底下的督军,自己的地盘上,盐、米、铁只要是能统管的统统管起来,赋税争收多少全凭自己一张嘴,有的还在自己地盘上自行发行货币用以流通,根本就没把中央真正当回事。税收交给你中央多少,那就全看我自己了。我高兴了就每年给你上缴个十之一二,当然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真真收成几何,你中央是根本『摸』不到边的。因此中央所谓统军规建真正的用意是借机将这些督军手中搜刮地方的权利给统一化了,而非真的要将他们手中的jūn_duì全都变成中央军。
欧阳浩是真真知道中央统军规建的用意。南地这明面上正规的事情好办,大不了让财政厅的几个人用用心,就能糊弄过去。倒是下面那些名目繁杂,作用各异的收入,尤其是他暗自开矿建厂,修路建港,这些个让人眼花缭『乱』自己巧立的名目,是当真不能让姜小五知道的,不然自己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因此欧阳浩把沈静菲送进卧室返回桌上,一杯酒喝完,就开口“英杰,你难得来南地一次,就好好的逛逛,也好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意。”
“那是,我人都来了,怎么都要叨扰一会欧阳督军不是!”
都是极聪明的人,暗地里较劲就成,面子上还都是笑盈盈的表情。
晚上的酒三个人喝的都有些高了。送走了姜英杰,欧阳浩回到北楼,沈静菲正靠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见他略带醉意的进门,放书笑着说“怎么这也能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