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半年后?”
男人垂着眼眸,有些失望:“还有这么长时间,我以为她一个月会再来。”
阿满看着他,那酸楚溢满整个心间。
原来爱是无法磨灭的,就算失去了记忆,就算脑子已经没了那个人的存在,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会想靠近,以前他是如此,现在失忆了,他还是如此,首长,你为什么就不能彻底放下呢。
沈煊摆了摆手,让阿满停下。
他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脑子空空的,仿佛丢了什么似的,可他记不起来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首长……”
沈煊扫向阿满,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先生。”
阿满直接改口。
沈煊看了他一眼,然后训斥道:“你叫什么,为什么又会在这,还有,丫头哪去了,今天怎么没看到她,是不是你凶她了?”
“我叫阿满,是这里的院长,丫头今天做检查,所以没有过来,等她做完检查我带她过来看您……”
“她怎么了?”
沈煊盯着他,眼睛里满是紧张。
阿满笑着安慰他:“丫头没事,只是有点发烧,检查完我让人给她输点液应该就没事了,先生,一会还要去后山吗?”
“嗯。”
沈煊将书放回书架里。
可从书架里看到一张纸,他拿了下来,看到纸上的字迹,他有些微愣,这是他的字迹,这个小蓁儿是谁,为什么上面会有两个人,还有一颗橘子树。
阿满站着没动。
这里的书和摆件都是首长以前的东西,他去军区和沈宅将这些搬了过来,这些东西他没敢乱动,都是根据首长以前的布置一一摆好,而且那盆绿萝他也搬了过来。
沈煊转过身,指着纸上的名字问阿满:“这个小蓁儿是谁,为什么这张纸会在我的书架里?”
“是先生的朋友……”
“她是女的?”
阿满心里一颤:“是……”
“荒唐,我怎么会交女性朋友,我的朋友都是些男的,怎么会有女的,对了,上次那个欠抽的鸡毛要是再来,你就给我打出去,我看到他就烦……”
“阿煊,你要打谁出去?”
沈煊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脸色顿时一变,哐当将门关上,并上了锁。
陆羽超级无语。
这小子怎么对他这么大意见。
阿满看到自家首长这个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虽然首长失忆了,可这个样子其实挺可爱的,至少和以前相比不再冷冰冰的了。
过了二十分钟。
陆羽站在房间里,而身后是被踹出一个大洞的门,阿满下意识站在沈煊身后,看着某军医一脸嘚瑟的样子。
“阿煊,你以为一个破门能拦住我么,好歹我是个军区首长,若没有这破门的能力,我还怎么当这个军区首长。”陆羽将医用箱放在桌上,检查着里面的器具,看向沈煊这才说:“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疼,恶心,睡眠不好的状况?”
“有。”
陆羽有些紧张:“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来后就开始的。”
“噗。”
阿满一个没忍住。
陆羽翻了白眼,看向某人:“阿煊,别胡闹好不好,我这是为你例行检查,要知道,你脑子可是我治好的,要没有我,你小子早就成老年痴呆了。”
“你可以滚了。”
沈煊脸色异常铁青。
陆羽嬉皮笑脸,拿出器材:“别这样啊,好歹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你这样可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沈煊:“……”
陆羽看向他:“阿煊,我都来了二十来回了,你能不能给我个笑脸,就算不给笑脸,给个正常脸色也可以啊,别整天黑着个脸,敢情我欠你钱是不是?”
沈煊:“……”
某军医继续叽里呱啦,阿满看到自家首长的脸越来越黑,心里替某二货军医捏一把汗,上次他家首长将某军医踹了出去,这次照这个架势,很有可能会被以同样的姿势踹出去。
果然,如他所料。
某军医以一种极其圆润的方式被踹了出去,而他家首长脸不红气不喘地整了整衣服,径直出了房间,去后山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