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拦住了她,经过一番话的洗礼,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升华了,脚底下打着飘,他没让姚夏离开,而是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背影看上去几乎有些苍老的佝偻。
在周朝人生的前三十年,他从来没有觉得跟自家弟弟有过代沟,他自认是个年轻人,还是个非常开明的大家长,除了黄赌毒,周御就是去蹦极,去跳伞,去赛车,去开拖拉机,哪怕就是去要饭,他也没什么不能支持的,但419是什么鬼?长期炮友是什么鬼?是他落伍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
周朝离开之后,姚夏打开被锁住的卧室房门,周御果然在里面,还是一副被捆好的猪崽模样,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见她进来,一瞬间好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拼命地哼哼了两声。
姚夏忍住笑给他解开绳子,手上的刚解开,周御就自己伸手把周朝塞进他嘴里的布条扔到了一边,控诉似的看着姚夏,“你跟我大哥瞎说什么?他会当真的,他真的会当真的!”
姚夏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我都没把你做鸭子的事情告诉你哥呀?难道跟他说你是我花钱买来睡的男人?”
周御为这句话心驰神遥了一瞬,立刻又反应过来,气恼地直拍床,“你都跟我那样……了,我还不能算是你的男朋友吗?你跟大哥说这个,他对你的印象该多坏啊?等以后你嫁进我们家,不,他都有可能不准我娶你了!”
姚夏轻轻地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周御的额头,“不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周御顿时感到了天崩地裂一样的绝望,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跟我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姚夏轻轻眨眼,“现在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实在太过诱人,周御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然后就听见这个可恶的女人慢悠悠地说道:“可是总不会是最后一个。”
周御这次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了,姚夏对他眨了眨眼睛,柔声说道:“你是鸭子也好,富家子弟也罢,我不想蹚你们家的浑水,我们银货两讫,好不好?”
“静静,你是因为我们家有钱才不想嫁给我的?”周御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又不继承家业,每年分红足够衣食无忧了,其实家里的亲戚也不多,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不待在这里,去别的地方定居,或者你喜欢国外……”
姚夏打断他的话,语气仍旧轻柔,“你知道华夏法定最低结婚年龄是多少岁吗?二十二周岁,整整四年的时间,会发生多少变故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我们认识的时间又不长,小男孩图新鲜,你之所以觉得非我不可,只是因为还没腻,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都腻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呢?”
周御下意识地想说不是这样的,然而他也确实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见姚夏这幅笃定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冒出了逆反的火气,却也细心地从姚夏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所以说你并不讨厌我!什么腻不腻的,总要试了才知道!就从炮友开始,我不信你不会喜欢上我!”
姚夏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撩拨了一下周御漂亮中带着戾气的眉眼,她挺喜欢这个小男孩,脾气真对她的胃口呀。
杨风收拾了新列的章纲,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零点三十二分,九点多的时候送来的外卖已经凉透了,于是他也就没有再去打开,而是离开了电脑桌,松了松筋骨,走了两步,来到窗前打开窗户。
夏日的晚风比人造的空调稍热,却带着一股自然的凉意,大约是习惯了城市的空气,他也并不觉得这风有什么味道,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他就喜欢静静地站在窗前发一会儿呆。
b市的夜景很漂亮,各式的灯光明明灭灭,却都透着一股静谧的气息,他在窗前站了不知多久,忽而风大了一瞬,从楼上落下几片盆栽的绿叶子来,有的打在他脸上,有的落在他头上,有的顺着风刮进房里。
杨风怔了怔,半晌才想起去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