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在这样的境地里,来自齐潋的打击才是最深刻有力的。原本江焕就是在自欺欺人,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是被身份限制住了,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江燃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只是因为平庸而幸运罢了,但是如今,不单是江燃本人给她的耀眼感,就连齐潋的举动,也证明了江燃并不是只有一副美人皮囊而已。
齐潋毫不留情地将她深爱江燃的这个事实展露出来,如同在江焕的伤口上再撒上一层盐, 这层盐使江焕痛不欲生,她瘫倒在椅子上,全没了刚才质问江燃时的固执。
临近秋天,夜晚已经开始凉起来, 秋凉一阵强过一阵,在这三面通风的露台上呆久了, 江燃摸了摸胳膊。
只是这样的一个细微举动,也落入了时时刻刻将江燃放在心头的齐潋眼中, 她立时问道:“是不是冷了?”
说着, 她摸了摸江燃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臂,而后蹙起眉头, 果真是着凉了吧?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点。
江燃摇着有些胀痛的脑袋:“怎么会冷呢?喝了酒的呢。”说是这样说, 她身上低于平日的体温却已暴露了她的不适。
“都喊你不要喝那么多了。有我在, 那些人难道还真的能勉强你?”
齐潋低声抱怨了一句, 拉起她要往屋子里走。
“都是长辈......也不是什么勉强不勉强,只是敬几杯酒而已,这一点酒量我还是有的。”
江燃被她拉着,仰头笑了笑,顺势站了起来,看出她不喜欢自己喝这么多酒,解释了两句,又对她保证道:“我下次再不这样喝了,你不要皱着眉嘛。”
她们两人在这头絮絮低语,竟是好像将一旁的江焕当做了空气,这无异于又一次的暴击,江焕坐在一旁,咬牙看着这边半晌,在那两人将要离开的时候,心头涌上来一股恐慌,这促使她开口喊住了齐潋。
“齐潋......阁下。”
齐潋嘴角的笑凝住,冷漠地看向她:“江小姐。你今晚对我妻子所做的事,是对她的不礼貌,也是对我的冒犯。我现在不对你的行为做处理,是因为之后会有人替我处理这件事,如果你以为,说出了那样的话,还能轻轻松松地继续过你的日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话,那么你就错了。”
江焕不甘心地向前追了两步,在齐潋冷冰冰的眼神中停下,凄凄笑道:“如果一开始,我不是家里内定的继承人的话,如果,如果我和她一样,只是一个边缘人,你会选择我吗?”
这个问题困扰江焕许久,几乎已成了她所有执念的源头。不,她的执念的源头应该是那次在军部,她看到那段不外传的绝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