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抿了抿唇,尽量不动声色地问:“婠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这么一问,姜婠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关你什么事?
姜婠婠没有回答,不疾不徐弯身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
姜濉的脸微绷,顺着林丽雅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姜婠婠不开心。她知道姜濉是什么意思,林丽雅是他的女人,姜婠婠不尊重他的女人就是不尊重他这个父亲。
姜婠婠抿了抿唇,把首饰盒打开,让两人看了一眼,又重新合上,“董事长送人的礼物,我错拿回来的。”
姜濉皱眉,忍不住说她,“你多大了,怎么这种东西都能错拿?明天一定要送回去。”
姜婠婠点点头,姜濉就是不说,她明天也要赶紧把这烫手山芋送回去。
林丽雅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姜婠婠,直盯得姜婠婠浑身不自在,意有所指地说:“婠婠你运气可真好,这么大个宝贝被你随手扔在桌子上,都没招来贼,反而我和姜濉房间里的保险箱招了贼。”
姜婠婠闻言,“噌”的就怒了,“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
林丽雅讥讽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说,那个贼可真是不懂事,舍近求远。明明都是你婠婠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的他不拿,却要来盗保险箱里面的。”
疯了疯了,姜婠婠简直要被林丽雅气疯了!
林丽雅话里什么意思?不就说今晚的贼是她姜婠婠找来的么?想把扣在保险箱里的首饰取回去。
真是……贱,人,啊!
我的东西,我是给我爸面子才放在你们那里,我要拿随时都能拿回来,还用使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姜婠婠冷着脸,就要发作,姜濉却先了她一步,冷冷斥林丽雅,“你闭嘴吧,唯恐天下不乱,你是希望今晚那个贼偷了这条项链是不是,好让我明天倾家荡产去赔?我倾家荡产了你又能讨着什么便宜?”
林丽雅挑拨不成,没想到竟被姜濉这样斥责,当下一张脸都青了,红着眼睛转身冲出去。
姜濉头疼得不行,叹了一声,看着姜婠婠,温声道:“早点睡吧,林丽雅就是这个小家子气,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理智上,姜婠婠知道姜濉是姜濉,林丽雅是林丽雅,可这个时候她真控制不住自己迁怒姜濉,林丽雅这样的人,怎么就能让他爱得神魂颠倒的呢?
姜婠婠没应他,淡淡转身。
一时,姜濉里外不是人。
真是糟糕透顶的一夜。即使人毫发未损,东西也一件没丢,但仍旧不妨碍它糟糕透顶。
姜婠婠后来就睡得不怎么安稳了,早晨醒来,姜婠婠决定去把首饰盒拿回来,她不想再管姜濉的破事儿,她为了姜濉处处忍让,可结果却只是让林丽雅愈加得寸进尺欺负她。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姜濉和林丽雅早出门了。
“去哪儿了?”
李嫂说:“去医院。”
姜婠婠:“……”
就那点儿小破皮,她要半夜闹腾到医院?真当自己公主身子么!
林丽雅不仅闹腾到了医院,还闹得无比声势浩大,据说半夜的时候,她娘家人连带着六岁的孩子都赶去医院陪她了。
……林丽雅可真是被姜濉放到了心尖尖儿上。
待遇差这么多,姜婠婠忽然好心酸。
而更心酸的是,苏先生仍旧没有回来。姜婠婠手里捏着烫手的山芋,迎风垂泪。
“苏先生,我来找你好么?”
“怎么了?”苏则听姜婠婠语气好悲伤,柔声问。
呜呜……“我家招贼了,我不敢放家里,怕丢。”
听到这个理由,苏则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这样啊,那还真是伤脑筋。”
听到苏先生在笑,姜婠婠不止心酸,鼻子也酸了,为什么苏先生不问一问她有没有事呢?一点都没有关心她么?可是林丽雅为什么就那么招人疼呢?
人比人什么的,真让姜婠婠伤心得无以复加。
伤心着就有那么些心寒了,苏先生还没有回答她,姜婠婠又说:“没关系,我可以去银行开个保险柜,再见,苏先生。”
那一头,苏则听到小姑娘略带着负气的语气,一怔,转瞬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昨晚她一出现他就撤了,根本不可能伤着她。
不是矫情的姑娘,怎么忽然矫情上了?这是谁给她气受了?真是……伤脑筋啊。
更伤脑筋的是,他这里还在想怎么哄哄她,她就把电话挂了。
苏则坐在沙发里,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色却又忽地一敛,还没有弄清姜婠婠的身份,他竟已沦陷了?
三百年里,苏则何时想过要哄谁?
苏则神色一冷,蓦地站起身来,不能再拖,他要立刻弄清楚姜婠婠的身份。
姜婠婠去银行开了个保险柜,把金珠项链放回去,手里捏着钥匙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难过了。
姜婠婠给姜濉拨了个电话,她要把首饰盒要回来。
姜濉在医院,电话里传来小孩子的玩闹声。姜濉沉默了片刻,叹道:“婠婠,爸爸也不知道你阿姨那三位密码是什么,你阿姨现在还在医院,等她出院了再还给你,好吗?”
姜婠婠咬着唇没说话,她好难过。
姜濉于是折衷地说:“这样吧,我立刻让人把保险箱搬到你隔壁房间。再说,昨晚才出了那样的事,你现在拿出来也不安全。”
姜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姜婠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