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岑殷不敢,且暖房又在城外,靠近宁王下处,他左思右想,实在不能放心。
可不让她去?看着曜灵一脸渴望之情,这话岑殷又实在说不也口。
正左右为难时,门外有个小丫头来报:“回世子姑娘的话,大门口有个小厮,说认识姑娘,是京中旧日相识,走了老远的路,特来看望姑娘!”
京中旧日相识?小厮?走了老远的路?
曜灵突然心中紧地一缩,莫非是方成?吉利?采薇庄出事了?
还是刘勤?乡下田庄上有事发生?
说来也好笑,大事当前,自己都决定要谋反了,尚且不惊,不料听说旧日相识上门,曜灵反倒有些手足无措,其实若真天下大乱,采薇庄岂能保全?田庄又岂可无恙?
不过当下曜灵是虑不到这里的,她脸色微变,岑殷便早看出来,立刻吩咐外头:“快请了外书房里坐坐,姑娘即刻就到!”
既然说去外书房,自然也就有他做陪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岑殷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那人带来的是好是坏消息,他都不会让曜灵独自面对。
不料与岑殷急匆匆赶到外书房时,进门后见了来人,曜灵却笑了出来。原来来得既不是方成也不是刘勤,更不店里任何一个伙计,却是洛家的老六,洛肃。
“六哥,”曜灵自小便与洛家大小亲如一家,看见是他便忍不住快步走上前来,笑着行礼又追问道:“怎么你到杭州来了?”
上回自己也京时,洛家娘子曾提到,洛肃在云南分号,等着自己去呢,怎么如今会在杭州跟他见面?
想到前头丫头们来回说,此人是特意走了老远的路来看自己,曜灵突然心中生疑,难道洛家出事了不成?
“六哥快快请坐!” 曜灵立刻请了洛肃左手边落坐,又赶紧对岑殷介绍:“这是我门口邻居,亦是我师父,洛良的六子。”
岑殷早听曜灵提到过洛家镖局,且他常年在外走动,也曾在不少地方见过这个名号,知道其名声不小,因此便对洛肃笑道:“原来是师兄到了,失敬失敬!”
洛肃先对岑殷行礼之后,方才有些腼腆地坐了下来,他本自性子沉闷脸皮薄,当了曜灵更从来没有多一句话说,如今又多个岑殷在,他愈发不知如何开口了。
好在曜灵知其甚深,便抢在前头帮他开了口:“六哥你怎么来了?师娘说你在云南呢!好端端跑这么远路,专为跟我有话说么?是什么话?家里出事了?!”
岑殷见曜灵话越说越急,越说越不详,忙走到她身边,轻轻拍拍她肩膀,半扶半拉她坐了下来,然后微笑对洛肃道:“师兄有话,慢慢道来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只因他看得了来,因了自己在,洛肃愈发拘束。
不想曜灵反应极快,回身就拉住了他的手:“二爷别走,洛家的事于我便是家事一般!二爷如今更与我一家,就在这里陪我听了吧!”
这话令岑殷动容,更叫洛肃吃惊不已,从来那个行事独来独往,两家只隔一道门也从不让自己送她回去的小丫头,怎么几个月不见,就跟这个男人亲热到如斯地步了?
曜灵不是看不出洛肃眼里的失望与难过,可此时她是管不了别人的,何况,这只是她与岑殷两个人的事,别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长道短。
因此岑殷便坐在她身边,面对洛肃,曜灵再次追问:“六哥有事快说!”
洛肃心里自是满腹话要说,多少时日没看见她了?他扪心自问。自打接到家信,娘说丫头要来云南,让自己留下来等她,他的心里就满满只有她了。
可等到现在,她也没去,倒是自己,丢下一店的伙计,跑到杭州来找她了。家里尚不知道呢,若叫爹听说,必又是一通教训,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可自己就是想她,控制不住。
“不是说好,要来云南的么?”憋了半天,曜灵总算听见洛肃的问题,她有些失望,就为这事?
“本来是打算。。。” 曜灵的话有些接不下去,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去云南本为寻宁王,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遇见岑殷,相知相爱是其中一件,宁王来了杭州,是另一件事。
且自己出京去云南要办的事,现在杭州一样能办,这是其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