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殷哑然失笑:“在下竟不知,姑娘原来这样厉害?求姑娘赐教,在下该如何应对?”
曜灵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地回道:“四个字:敷衍了事!世子一向官场中行走,不必我说得通透吧?其实这四个字涵盖了一切应对精华,世子请尽情领会吧!”
岑殷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早说过,户部没招你去,实在是大遗憾!”
曜灵早已走出门口,听见这话,不觉也笑了。
梨白陪着曜灵回去,一路上明显感觉曜灵心情大好,她在心里叹气,脸上虽不敢有露,只是曜灵何样人物?眼睛瞟过去,早看出端倪来。
待回屋之后,梨白本欲出去,打水来给她净手,曜灵叫住她,又清了清嗓子眼儿,严肃问她:“梨白,快快实话招来!”
梨白脸色刷地变白了,手里的铜盆也拿不住了,铛地一声掉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声响来。
曜灵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也吓了一跳,忙上来拉住梨白的手道:“妹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家里有事?”
梨白脸上一阵红又转一阵白,眼里浮出一层水雾来:“姑娘,你若不怪我,我就说了。”
曜灵好笑之极:“我有什么可怪你的?快说出来!姑娘我平生最恨就是打闷葫芦!”
梨白这才忐忑着开了口:“姑娘是不是,觉得梨白伺候的不好?我才见姑娘那样高兴,分明是因了青桃姐姐要出来了,青桃姐姐又可以伺候姑娘了, 姑娘也就用不着梨白了!”话到最后,一串泪珠滚落下来,打湿了梨白一片胸襟。
曜灵先只悬着心,不知这丫头发生什么事了,后听见不过为了这个,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什么事呢,原来为了这个!谁说我刚才高兴了?就高兴,也不见得就是为了青桃?姑娘我就不能为了别的事,乐呵乐呵?”
梨白脸上吊着泪,疑疑惑惑地看向曜灵:“姑娘才与世子爷二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话,出来就听说要放青桃姐姐了。若不为这事,还为什么?”
曜灵脸唰一下就红了,这小丫头,难不成是说,自己为了世子高兴么?
“哪有这样的事?我,我没有高兴,其实也,也不是为了什么事,平白无故的,我,我又不是那样整天板着脸的人。。。” 曜灵语无伦次起来。
梨白愈发不明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来没见过姑娘这样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被梨白这么一看,曜灵更是脸红脑涨,想来想去,竟没一句话好说得,最后只得真的板起脸来,垂着眼睛不看人道:“反正青桃出来,梨白你也没想偷懒。我,我一个人要两个丫鬟伺候,也不嫌多!没事替我制胭脂,我正愁没人使唤呢!”
梨白这一喜非同小可,能留在曜灵身边,还能学着制胭脂,这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正正就砸在自己脑袋上了!
那还管姑娘为什么事高兴?
“姑娘,太好了!”梨白双手握拳,眼 放热诚之光:“只要能跟随姑娘,做什么都没关系,姑娘为什么事 高兴,那更是我们下人管不着的!”
曜灵哭笑不得,这丫头,说得哪门子话呀!
正闹着,外头叮当将青桃领着进小院来了,青桃先只站在台阶下,叮当推她:“自已去回一声!”
青桃不吭气,却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叮当不耐烦地再推她一把:“别磨叽了!姑娘才没跟你计较!实说给你吧,若不是姑娘三番四次地求了世子爷,你才没这么容易出来!”
青桃眼圈儿红了,再想起离开别院时,自己是如何对曜灵一吐心事,求她带了自己同行的事,心头一阵愧疚,几乎眼泪要下来了。
叮当可管不了那么多,见青桃就是不动,自己走到门口,将门帘儿高高揭起,看见曜灵正在安慰梨白,不觉愣在了当在。
“是青桃来了么?” 曜灵这头才将梨白哄好,却见叮当愣愣地站在门口,再顺着帘子向外看去,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呆呆地杵在院子当中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 曜灵先将梨白轻轻推开,笑对叮当道:“怎么我的丫鬟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
叮当会心地一笑:“谁知道?许是觉得跟了姑娘不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