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天铃打着哈欠听见有人喊,迷迷糊糊去院子里开门,见院中站着青筠,她怀里扶着的人正是叶季晨。
叶季晨模样狼狈,身受重伤,天铃吓了一跳赶紧把房门打开,青筠把人送进去。天铃施展治疗法术,老半天,叶季晨咳了几声,勉强睁开眼眸,瞧清楚是家,旁边是青筠和天铃。
“大师姐,你被哪个土系打伤了啊?”天铃还以为谁用泥土把她裹住了。
摇摇头,叶季晨大口呼吸几次,淡淡道:“承兰、承崖找我麻烦,我被打伤后,用藤蔓钻入林中逃脱。他二人中了我一些低毒的花粉,昏迷在林中。”
“啊?又是他们!你应该拿最毒的□□,把他们毒死才好。”天铃被这帮人气死了,心疼道:“你躺着,我去烧水,等会儿先把你洗干净。”
小丫头一走,留着两个人,青筠见她满脸沾着泥土,嘴角还有血污,掏出手绢凝一些水汽沾湿,轻轻擦在她脸上,帮她擦掉血污泥垢。
叶季晨好久才见她一回,心中思念,对她笑一笑。
青筠喉咙哽咽,好一会儿才道:“你受了一些内伤,我刚喂了药给你,你睡醒再调息。”
叶季晨睁着眼眸摇摇头。
青筠道:“你损了元气,怎么不愿休息?”
叶季晨小声开口道:“我闭了眼,等会儿醒来,你要是不在了,我就看不见你了。”顿了顿,淡淡道:“让我多看你一会儿,我再休息。”
青筠心里难受,近日反复思量备受煎熬,强行以心神定力相抗衡,方稍稍减轻,今日见了她,觉得这么多天闭门苦修都白费。舍不得又不敢答应,守在旁边,苦苦看着她道:“你休息,我不走,我陪着你。”
叶季晨仍旧愣愣看她。
青筠实在不懂,她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单单容貌一事,她内心一想到二人相处,倘若她掉了面纱,对方即便不厌恶,她也难以和她相对。
“你若不休息,我真的就走了。”又不忍心看叶季晨受伤,她撒手不管。
叶季晨点点头,闭了眼眸。
她休息了,青筠心里好受些,坐在她旁边安静看着她。天铃忙活了半天,烧了一大池子水在后院一个单独的浴室,这是从前门里人建造净室,地面挖有一个小型池子,半米多高,鹅卵石铺设,供大家沐浴焚香用。
叶季晨睡足一个多时辰,被天铃喊起来,扶着去洗漱。
青筠则帮她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让天铃拿着放置在净室。
“你有力气洗吗?”天铃瞧她走都快走不动了,自告奋勇:“我帮你洗吧。”
叶季晨可不想被小丫头片子伺候:“还行,我泡晕堂了你再来救我。”
天铃撇嘴,把她丢进浴室:“衣服都在里头,洗完换好后出来。”
叶季晨昏昏沉沉,脱了泥污的衣服,进了热水池,温水一泡能舒服许多。伸手摸到脖子处的玉牌,庆幸昨天打架没丢失。水里胡乱洗干净,头发有几缕烧的乱七八糟,无心管了。
裹了折好的中衣,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天铃唠唠叨叨:“都成这样了,我们该找大师伯告状,不能再做小伏低让人欺负。”
“此事我会做主,你跟天易不要惹事。”叶季晨教训。
天铃不敢顶嘴,送她回房,青筠还在,见她模样,抬手帮她烘干了头发。头发一散更加难看,青筠叹口气,扶着她坐在床边。
掏出银梳子,手中结出一把小冰刀,眉头微微皱着,在旁边帮她梳理头发,用小冰刀帮她断了烧焦的发丝,重新挽了道士发髻在头顶,拿天铃给的木簪子固定好。
青筠梳的极为整齐,把断发都藏在里面,从外面看也看不出。
忙完后,吩咐她行功恢复,加了一重结界在她房间周围,以免人打扰。
天铃先退出去的,青筠要走,叶季晨叫住她。
“我一闭关,花草无人照料,你帮着多看一下。”叶季晨叮咛。
青筠点了头,叶季晨从怀里取出白玉佩道:“昨日打斗,摔了一角,心中着实对不住你。”
左下角缺了一小块,青筠叹口气道:“你人没事儿就好。”言罢走到她身边,一手结出冰刀,割破左手,拿起白玉佩,掌中血污尽数钻入白玉之中,形成一丝丝血沁,伸手在虚空画符念咒,片刻那白玉上隐约闪现一层咒印。青筠掰开她的手,塞进去,小声道:“我沁血注灵,设了一个咒法,若下次你再出事,它会保护你,也会让我感应到。”
叶季晨低头一笑,有些自嘲道:“若我厉害些,你也不用为我担忧。”
青筠在她身边,心里万分难过,但也不想再言语,起身离开道:“我会好好照顾花,你也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