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吃，黄玉米走到后面的窗口 , 把窗帘拉开 , 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 后面就是五层的一号楼 , 楼房的灯光都那么柔美，和自己这边暗黄的光天地之别。楼下花坛中有许多不知名的花绽放着，红的白的粉的紫的五颜六色，远远似乎都能闻到花香。

花坛上方有个路灯 , 但灯泡坏了 , 发出的光异常微弱，就像乡村夜晚天空的星星，微不足道。

路灯下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黄玉米眯着眼睛才分辨出一男一女 , 男的是吕斌，女的好像是那个邱菊。

两个人紧靠着，当然不会是在谈公务，说着说着搂在了一起，亲吻了几下 , 然后向不远处一个yīn暗地方走去。

那里白天黄玉米瞄过一眼，是个废弃的仓库 , 很破旧 , 里面放着杂物什么的。晚上只能看到房顶上透风窗的几块大玻璃，在对面楼房窗户泻出来的灯光下泛着一点光芒。

两个人走到破仓库门口，再次搂在一起，一边亲吻一边走了进去。

吕斌是结过婚的，偷情黄玉米倒也不是反感，如果只是自己的教练，还会欣赏。但是他勾引过李如燕，在五名村黄玉米就下套整过他，他还打断过黄玉米的腿 , 在某种程度上黄玉米对他有点恨。

想起在五名村他曾经在夜晚的大树下搂抱李如燕，时隔不久 , 又看到他搂抱别的女人，似乎还在暗地里做什么勾当，黄玉米心中泛起不悦。

有气就要出 , 不爽就要骂。但这里不是五名村，不可能带着人过去开打 , 或者用砖头偷偷砸。只能远远看着。

不过 , 办法总会有的 , 黄玉米站在窗前思索了一下 , 转身看着在吃零食的李如燕 , 轻轻招了招手。李如燕走过去。

“把包里的弹弓拿来。”黄玉米轻声吩咐。

“干什么”李如燕急忙问。

“叫你拿你就拿。”黄玉米不能先告诉她干嘛 , 关系到吕斌，李如燕会敏感。

李如燕噘了噘嘴 , 但也没有再追问 , 偷偷打开包，拿出弹弓和一些玻璃球 , 走到黄玉米身边。

黄玉米拉开窗户，指着仓库上的玻璃：“看到没有 , 用力打，打得准吗”

“放心，这点距离 , 没问题。”李如燕很自信 , 黄玉米喜欢玩的她最近都学过 , 包括男孩子常玩的打弹弓掏鸟窝捉鱼虾。尤其弹弓和弩 , 近距离弩箭百发百中，几十米弹弓命中率也是很高。

以前弹弓的子弹都是自己制作的泥球，需要一个一个制作还得在太阳下晒干，重量比较轻 , 打起来会偏离路线。后来有点钱就改用玻璃球 , 又容易买到又重得顺手。

“打碎那些玻璃，越碎越好。”黄玉米狠狠说着。

“为什么”李如燕觉得黄玉米表现有点奇怪，随口问，瞪着明亮的眼睛。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 叫你打你就打。”黄玉米瞪了她一眼：“不玩我自己来。”

“我来，我来。”李如燕急忙摆手，黄玉米敢干的事她也会干，每次好像都很好玩。

不管黄玉米目的是什么，哪怕完全闹着玩 , 一弹弓下去李如燕相信会有结果。

李如燕不再说话，拿出一个玻璃球 , 放进弹弓包 , 左臂前伸，握住弹弓架，右手三个手指捏住弹弓包，向后拉开，把橡皮筋拉得很长。

眼睛瞄着那块玻璃，李如燕屏住呼吸，站立几秒钟，心情平稳，右手手指猛然松开 , 玻璃球向着远处笔直飞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 打中了那块玻璃。

李如燕和黄玉米低声欢呼，手掌对击了一下。

那一声脆响过后，就是一阵玻璃的破裂声和落地的碎裂声 , 紧接着两声惊叫，有人从那个破仓库内跑出来 , 一边跑一边穿衣服 , 男人提裤子 , 女人整理裙子 , 手里似乎还提着内裤。

李如燕愣了一下 , 看清楚是吕斌和邱菊 , 立即明白黄玉米的目的。她忽然觉得很解气，心中似乎有什么堵着的东西豁然开朗 , 一丝yīn影都没有 , 呼吸都变得爽快。

女孩子的初恋都充满幻想，在五名村知道吕斌结过婚 , 对自己就是一种欺骗，但李如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侥幸藏在心深处 , 觉得吕斌对她有点真心。

黄玉米用这种方式让她清楚，吕斌就是个沾花惹草的人 , 不存在什么真情实意 , 一点都没有。放弃最后的一丝侥幸 , 反而开脱开来。

看着楼下跑到花坛边的吕斌和邱菊 , 还在惊魂未定地东张西望，李如燕白了一眼黄玉米，低声说道：“你真缺德。”

黄玉米呵呵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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