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黄玉米去了一趟花旗镇 , 直奔收狗的那个小巷。
院子里充满血腥味,一条狗挂在钩子上,刀疤脸张三手握着一把尖刀 , 正在扒皮。黄玉米凑近过去,低声说了两句。然后掏出几件首饰。
张三放下刀 , 在一块破布上擦了擦手 , 拿过首饰看了看 , 微微点头:“货不错 , 是偷来的吧。”
“来路正我也用不着找你。”黄玉米毫不避讳 , 对方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 来路正不正不是个问题,只要有钱赚。
“爽快 , 我就喜欢你这样 , 但是我只收金银,别的玩意我还得找下家。”张三拍了拍黄玉米的肩膀:“我给你一口价 , 八百。”
“行。”黄玉米立即答应,他只是探探路 , 值钱的古董还没拿出来,不能太讲究 , 让对方吃到一点甜头 , 下次好办事。
张三没想到黄玉米这么容易就成交 , 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 带着黄玉米进屋拿钱,刚到门口,一位打扮妖艳的女人走出来,向张三伸出手 , 张三掏出一张票子递过去。
“就这点 , 张三,你太抠门了吧。”女人大声嚷着。
“你别不知足,我是长期照顾你生意,批发价、”张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当我是卖狗肉吗 , 还批发。”女人不悦地大声叫着。
“妈的,你裤裆那块肉还不如狗肉,快点滚。”张三大声吼。
女人噘了噘嘴,很不情愿地离开,走到院子中间顺手提走一块狗肉。黄玉米诧异地一直看着她 , 直到在院门外消失。
“一个婊子,叫朱琳凤。”张三呵呵笑着:“玉米 , 你要是想日 , 我请客。怎么样”
“不用不用。”黄玉米急忙摆手。
这种事用钱交易太没意思,在黄玉米感觉里,就像买卖一块肉,毫无情趣,也提不起兴趣,感觉如同闻着这院子里的狗腥味,有点作呕。
离开张三那里,腰里揣着鼓鼓的钞票,黄玉米觉得jīng神多了 , 路过一家服装店,特意挑了一件女孩的衣服 , 然后又买了几本书,郝冬儿上次见面和他提起过的。
黄玉米的记忆力不是太好,但郝冬儿说过的话不知为什么记得很清晰。
路过郝冬儿家的时候 , 郝冬儿还没有放学回来,和姐姐聊了一会家常 , 把衣服和书放下 , 起身告辞。
然后又去了一趟李如燕的家 , 把钱交给她 , 李如燕再三要求平分 , 黄玉米一口拒绝 , 帮助她本来就不是为了钱。
李如燕把他送出村头好远,不断挥手告别。
走在回村的路上 , 黄玉米把今天做的事回忆一遍 , 非常满意,心中美滋滋的 , 尤其是想到郝冬儿回家见到衣服和书喜笑颜开的样子,就特别兴奋。
不过这种兴奋和平时与别的女人那种感觉不一样 , 那种烦躁不安,这是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 就像暖暖的春天躺在油菜花丛中 , 香甜温暖。
“我抬头 , 向青天 , 追逐流逝的岁月,白云悠悠、、、、、、”
黄玉米情不自禁地大声唱起歌,他的嗓子五音不全,歌声自然不怎么样,用黄皮皮准确的比喻 , 不如树上的野鸟叫。
“难听死了 , 鬼哭狼嚎。”路过小河边,林姗姗正提着一篮子菜在清洗,见到黄玉米,站起身 , 大声嚷着。
“难听你可以不听啊,耳朵堵起来。”黄玉米大声回答。
“全村估计你唱得最难听,像乌鸦叫,不,连乌鸦都不如。”林姗姗不知为什么 , 见到黄玉米笑就非常恼火,大声还击着。
黄玉米看着林姗姗红润的脸颊 , 想起昨晚的春光 , 忍不住心痒起来, 走过去靠近一点,脸色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林姗姗,有件事我要正式向你宣布。”
“宣布什么”林姗姗见他忽然脸色严肃,有点意外,谨慎地看着他,估摸着黄玉米是做了联防队队长,改邪归正 , 或者为了声名,打算和自己和好。
“我宣布、、、、、、”黄玉米眼珠转了转 , 看了看四周无人,接着大声一字一板地说道:“我、要、日、你。”
说完,黄玉米瞪眼看着林姗姗的脸从震惊得白了一下到一片羞红 , 接着恼怒得眼中有了泪水。
啪林姗姗手中的篮子掉在水里,她大声吼起来 , 声嘶力竭:“黄玉米 , 你个臭流氓 , 不要脸的臭流氓 , 臭流氓。”
林姗姗一边叫一边弯腰捡起几块碎石子 , 不断向黄玉米砸过去 , 黄玉米一边闪避一边后退,得意地笑着:“我就流氓 , 怎么啦。”
林姗姗砸了几下 , 停下手,用力跺着脚 , 忽然看着水面惊叫起来:“篮子,我的篮子。”
水面上 , 菜篮子顺着水流越飘越远。
黄玉米的笑声更大起来,笑得林姗姗站在河边 , 无奈地擦着眼泪。喃喃念叨着:“黄玉米 , 你个王八蛋 , 臭流氓 ,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