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内,黄玉米僵硬站立着 , 身体紧绷,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横在xiōng前,如同一尊雕塑。头上恰好是李淑萍的一顶遮阳帽 , 盖住脑袋,鼻子向下 , 挂着一个粉红色xiōng罩 , 黄玉米只露出一双眼。
样子有点滑稽 , 却没有人笑 , 反而气氛越发紧张。过了一会 , 余辉先开口 , 语气充满不屑:“没想到你在花旗镇还藏着人,难怪今年回来的次数特别多。”
“我的私事 , 好像你管不着。”李淑萍恢复正常 , 语气毫不友善。
一位刚刚差点被强bào的女人,涵养再怎么好或者说再怎么世故圆滑 , 对对方也客气不起来,没有歇斯底里地让余辉滚就够容忍的了。
“我懒得管。”余辉瞥了一眼衣橱:“没想到这种货色你也喜欢 , 真是特别。”
衣橱内的黄玉米看不清脸,但陈旧的衣服打扮看得出来标准的乡下男人 , 和李淑萍平时的气质完全不搭杆。
“你管不着。”同样的话 , 李淑萍说得更加冷 , 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蹦出来 , 带着愤怒的恨意。
余辉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愣愣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随手把大门的钥匙仍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
大门咣的一声被余辉气恼地关上 , 李淑萍忽然一pì股坐在床上 , 低头双手捂着脸,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抽泣起来。
黄玉米走出衣橱,看到李淑萍伤心 , 急忙安慰:“你别哭,都怪我,早点出来你就不会受欺负了。”
李淑萍没有反应,反而抽泣得更厉害,肩膀不断涌动着。
“你别哭呀 , 我不应该躲着不出来。”黄玉米见不得女人伤心,焦急地搓着手 , 语无伦次地说着:“下次 , 下次我一定不这样了,呸呸呸,我说错了,不会有下次,那小子出门马上就被车撞死,不撞死也把他下面那个撞飞,一辈子搞不成女人,让他老婆给别人搞。”
黄玉米越说越急,反而把李淑萍说得噗嗤笑了一下 , 抬起头擦了擦眼泪,神情平静许多。黄玉米松一口气:“我们去告他 , 告他强jiān。”
“哪有那么简单,要是随便可以告倒他,他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李淑萍微微叹一口气:“你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 他家有半个县城的势力,惹不起。”
半个县城难怪余辉说与吕一莲联手 , 县城就是他们的。那么 , 作为另一半县城的吕一莲同样很厉害。
“放心吧 , 我看见他绕着走。”黄玉米大声表态 , 心中也暗暗嘀咕 , 不见最好 , 就是见下次也带着弩箭,大不了先下手为强 , 给他一箭 , 他还能比野狗厉害。
然而,这世上见不见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 造化弄人,黄玉米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
拿起梳子梳理一下头发 , 李淑萍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走到衣橱前 , 把外套脱下 , 里面是被余辉撕烂的上衣。转脸看了一眼黄玉米 , 噘了噘嘴。
黄玉米很识趣地转身背对着李淑萍 , 眼睛却从另一个角度望向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里李淑萍的一举一动清晰可见,先脱去被撕烂的衣服,整个光溜溜的后背呈现在镜子里。
肩膀略宽却圆润 , 后背从腰部画了个漂亮的s型曲线。
皮肤洁白无暇 , 在镜子里看起来有点远,给人一种整体很美很亮的感觉,和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粉红灯光下暧昧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清新靓丽,让黄玉米心中的邪念若隐若现。
伸手从衣橱里拿出一个xiōng罩戴上 , 然后是一件衬衫,遮住了一片春色。李淑萍一边仰脸拢着秀发一边转身,有意无意地瞄了一下镜子。
镜面反射下,似乎看到了黄玉米的眼神,黄玉米急忙把目光转向窗外 , 若无其事地欣赏着那棵大石榴树的树梢,在那里竟然也有一个鸟窝 , 而且很难得的是鸟窝中似乎还有小鸟伸出头叽叽喳喳叫。
“这个鸟窝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有 , 记得那一年大雪,鸟找不到吃的,我就在树下放米饭喂,以后它们就从未离开。”李淑萍站在黄玉米身边,也看着鸟窝,语气很温柔。
可以想象,一位小女孩在雪地里放一些米饭在树下,然后躲到屋里偷偷看鸟下来觅食,是何等温馨的画面。就连黄玉米这样喜欢掏鸟窝的人瞬间都有点被感动 , 刚才脑中一闪而过上树抓鸟的想法立即放弃,对李淑萍的看法又有点改观。
李淑萍的目光从大树上移到院子里地面上被余辉扔下的钥匙 , 轻声说道:“那个就归你,这院子空着,我回县城只是偶尔回来一次 , 你帮着打扫打扫,到镇上也可以落脚。”
黄玉米收回目光 , 看一下房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