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 , 我去揍他。”黄玉米大声嚷着 , 忍不住挥起拳头击打在大棚架一面的泥土墙上，击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窝。

“揍他又能怎么样，棉花还是卖不出去。”石莲花苦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平时的嘻嘻哈哈样 , 当家的女人不容易。她显然也想过揍人，可那样无济于事还犯法，就算杀了李大嘴，棉花还是出不了手。

黄玉米在原地转了几圈，忽然停下脚步：“我有办法。”

“说说看。”石莲花对黄玉米不知为什么有点信任 , 原本就是发发牢sāo，忽然有办法自然让她意外惊喜。

“但是你要听我的。”黄玉米贴近石莲花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 石莲花惊讶地仰起脸：“这样行吗是不是有点损。”

“以牙还牙 , 一定行。”黄玉米笑了起来，笑出他的招牌笑容，促狭中带着点恶作剧。

“我准备一下，明天就去。”石莲花同意了黄玉米的计划，神情微微有点兴奋。

“打扮漂亮点。”黄玉米对着石莲花离开的背影叫喊。

“知道啦。”石莲花回首娇嗔地白了一眼黄玉米：“也只有你把我打扮漂亮了自己不要，还送人。”

“你也就是个糖衣炸弹。”黄玉米把糖衣炮弹改了一下，觉得炸弹八面开花更威猛，然后站在田野里放声笑起来，笑得很爽快。

远处一条田块之间的排水沟内 , 几只大水鸟被黄玉米的笑声惊飞，黄皮皮气呼呼地跑过来 , 手里拿着黄玉米制作的弩，大声嚷道：“你笑什么，把我的猎物都吓跑了。”

“我让你杀狗 , 谁让你打鸟了。”黄玉米伸手夺过黄皮皮手中的弩，随手发出一支箭 , 射在石莲花家大棚的一根柱子上。

拿着弩晃了晃胳膊 , 黄玉米觉得有些笨重 , 想着什么时候改良一下 , 放在袖子里就可以携带 , 和说书里面的袖箭差不多。

当然 , 这些知识除了黄玉米有天赋，还要感谢铁老头的故事引导 , 那些故事里的许多东西铁老头都会做 , 黄玉米甚至认为，那些故事都是老头自己的。

改良后的弩 , 虽然会轻便但也不是为了打鸟，而是杀狗。农村除了家养的许多狗 , 还有四处乱跑的野狗，都很机灵凶猛。狗有个改不了的特性 , 好吃 , 稍微给点诱饵就会靠近 , 五六米之内 , 弩的杀伤力足以让一条狗毙命。

马三爷说过一条狗死活十块，抓点野狗郝冬儿的生活费就没问题了。

“我这不是在训练准头吗，这玩意和弹弓不一样，如果一下子杀不死狗 , 反咬我一口可就不好了。”黄皮皮很认真地解释 , 扬了扬和手中打到的几只鸟，这个虽然不卖钱，倒是可以解解馋。

“就你这一身肥肉，狗咬一口也没什么、”黄玉米把弩重新交给黄皮皮 , 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我再做两把弩，一起杀狗。”

“好。”黄皮皮兴奋地答应着，似乎闻到了狗肉香，眼睛闪着亮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黄玉米 , 刚才看到一个女人。”

“女人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没见过。”黄玉米白了一眼黄皮皮：“大惊小怪干嘛。”

“你听我说完 , 她戴着头巾 , 一直在刘思思家附近转，我一上午看到她好几次，鬼鬼祟祟的。”黄皮皮连说带比划，一脸不可思议。

“你去刘思思家干嘛了，又惦记人家。”黄玉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出息。”

“刘思思今天到镇上上学了，我是去她家附近抓鸟。”黄皮皮急忙解释：“她家后面树上有一只乌鸦，刘思思说过几次嫌烦，我想把它干掉。”

“我对你干什么没兴趣，见见那个女人 , 看在不在。”黄玉米摆手打断黄皮皮，他好奇的是在刘思思家附近转悠的女人。

刘家在村里忽然发达本来就是个迷 , 对于刘家发生的任何事村里人都会感兴趣，好奇，乃至一探究竟 , 黄玉米也不例外。可是，任何人都探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 黄皮皮从刘思思嘴里也只知道读书学习 , 钱哪里来她也不过问。

刘家的院子在村东头 , 很显眼的二层小洋楼 , 崭新的院子。黄玉米和黄皮皮在院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躲起来 , 观察了好一会 , 没有黄皮皮说的女人。

“算了。”黄玉米有点泄气，觉得自己也是大惊小怪 , 过于好奇 , 被黄皮皮骗了。

“等一下。”黄皮皮按了按黄玉米的肩膀。

在刘家院子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一位头戴着三角巾的农村妇女慢慢走过 , 整个脸都被三角巾包着，只留下双眼 , 有意无意四处张望着。

单独看，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农村妇女 , 一上午路过几次也不奇怪 , 农闲走亲戚串门很多。也只有黄皮皮出于对刘思思家的关心才多注意。

黄玉米和黄皮皮不同 , 好奇就要搞清楚 , 低声和黄皮皮商量一下，两个人分头行动，一前一后向那个妇女包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