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黄玉米在劳改农场伺候过铁老头，干活不在话下。几分钟就把桌子清理得干干净净，还连同椅子擦了一遍。然后，在燃气灶上下了点挂面，打开冰箱 , 拿出一盘土豆烧肉。

放锅里热一下，肉香扑鼻 , 黄玉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 望了一眼卫生间的门，里面还有哗哗声，一时半会出不来。

伸手抓起一块肉，也顾不得烫嘴，一边吃一边继续看着卫生间的门。一块吃完，觉得不过瘾，又抓了一块。

偷这种事也会上瘾，有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似乎不是问题 , 黄玉米接二连三吃着，直到发现盘里基本都剩下土豆 , 才有点尴尬地停手。

肉吃下去真的很饱腹，刚才的饥饿感立即消失，黄玉米站起身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 听着卫生间的哗哗声，情不自禁地走过去。

卫生间的门上是蒙砂的玻璃 , 当然看不到什么 , 黄玉米手按在把手上 , 犹豫了一下又放开。自从看到过夏翠莲洗澡 , 自己好像落下了毛病 , 听到哗哗声就想看个究竟 , 而且似乎有了反应，里面可是警察 , 被发现了说不定冲出来给自己来上一梭子弹。

回到座位坐了一会 , 哗哗声还在继续，女人真是麻烦 , 洗个澡这么长时间。黄玉米站起身，直接走到卫生间门口 , 抬手准备敲，里面传来一阵拖鞋在地面滑动的声音。抬起的手放下 , 下意识再次抓住把手。

心忽然呯呯跳起来 , 脑袋有点懵 , 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压一下把手 , 门打开一条缝隙。缝隙中，吕一莲正站在水龙头下冲洗身上的肥皂沫，随着白色的肥皂沫滑下，露出白皙滑嫩的身体。黄玉米看的是侧面 , 凹凸有致 , 和夏翠莲有点像，但小腿和胳膊圆润紧致，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可能是当警察训练的结果 , 就是常说的健康美吧。

只瞄了一眼，黄玉米还来不及多想，吕一莲忽然大声说道：“门关上，你找死啊。”

黄玉米脑袋嗡一下，似乎灵魂出了窍 , 拉上门，向后退几步 , 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完了 , 完了，自己怎么这样没出息，色胆包天，一定是铁老头教的功夫有问题，自己见了警察竟然也有反应，还敢偷看。

黄玉米瘫坐在沙发上，把铁老头骂了无数遍。逃跑，他连力气都没有，只能胡乱想着 , 就这样等着挨枪子吧，就像说书人说的那样 , 留个全尸。

其实，十六岁的花季，正是青春勃发的时候 , 黄玉米的反应出于身理，和铁老头没什么关系 , 要说有 , 就是让他的荷尔蒙更加旺盛。

卫生间的门打开 , 黄玉米呆呆坐在沙发上 , 头也不敢抬。吕一莲走到近前 , 声音很平静：“吃饭 , 呆坐着干嘛。”

“喔。”黄玉米很机械地站起身，把菜端到桌上 , 又拿过两个碗装两碗面条 , 推一碗到吕一莲面前，自己还是低着头 , 大口吃着面条。

“抬头，看着我。”吕一莲轻声吩咐。

黄玉米微微一震 , 终于来了，老老实实抬头看着。吕一莲穿一身小碎花棉睡衣 , 头发湿漉漉的 , 刚刚洗过澡 , 脸颊红润了很多 , 多了几分娇艳。没有穿着警服那样让人压抑，黄玉米微微放松，看都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 就这样了。眼睛干脆顺着吕一莲白皙的颈部向下望了望 , 望到一条深沟。

“在警校的时候，有个男生偷看我们洗澡，知道结果怎么样吗”吕一莲用筷子轻轻点着碗边。

“怎么样”黄玉米就像一个待宰的囚犯，眼巴巴望着吕一莲。

“被我们抓进洗澡间 , 搞得到现在都不敢找女人，单身一个。”吕一莲微微笑了笑，似乎很开心。

黄玉米可开心不起来，一个男人被搞得不敢找女人，那是很可怕的事情，是不是把命根子切了

想到这里 , 黄玉米打了个寒战。

“黄玉米，十五岁 , 五名村人。”接下来吕一莲忽然换了个话题 , 缓缓说道：“几个月前偷看夏翠莲洗澡，再用刀砍伤派出所所长李来福，劳改几个月。回村后吃了村长家的大狼狗，偷了村长的裤腰带，今天又打了大王庄的王一鸣，砸了人家的家具玻璃。”

“你、、、都知道。”黄玉米不安地张大嘴，吕一莲不是不记得自己，而是记得很清楚。

“我负责这一片的事务，哪个人我不清楚。”吕一莲打量着黄玉米：“我好奇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不敢了 , 不敢了。”黄玉米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

“要是我让你做，敢不敢。”吕一莲身体前倾 , 盯着黄玉米。

“做、、、做什么。”黄玉米一脸不解，结结巴巴说着，吕一莲前倾身体 , xiōng沟更明显，明显得他的眼睛忍不住观看。

“瞎想什么。你真想找死啊。”吕一莲发现黄玉米的眼神不正常 , 立即掩了一下衣服 , 接着说道：“你们村东头有一户人家 , 新盖的小楼 , 大院子，知道吗”

“刘家 , 知道。”黄玉米把目光收回来 , 收了收心神。刘家这两年发达了，但不知道怎么发达的 , 全村人都在议论。

“帮我做件事 , 搞掉他们家的狼狗。”

“为什么”黄玉米一下子瞪大眼，难道这位警官也和自己一样 , 和大狼狗有仇。

“别问为什么，做还是不做。”吕一莲盯着黄玉米。

“做 , 当然做，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黄玉米一下子来了jīng神 , 能够为吕一莲做事 , 自己派出所就算有人了 , 以后方便方便没问题。

“这事你知我知 , 不得乱说。”吕一莲轻声叮嘱。

“明白，打死我也不说。”黄玉米就像被抓的地下工作者，咬牙切齿。

看着他的滑稽样，吕一莲扑哧一下笑起来 , 伸筷指了指：“吃菜，都凉了、”

“你不怪我了”黄玉米小心问。

“怪你什么”

“刚才偷看、、、、、”黄玉米声音很低 , 从喉咙眼发出来。

“你懂什么，pì大点孩子。”

吕一莲用筷子在黄玉米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 , 竟然还有点、、、、、、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