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玉面色不改，接着道，“奴婢的语气可以骗人，奴婢的脸色可以骗人，奴婢的肢体动作可以骗人，可是奴婢的眼睛无法骗人，皇上……却一直盯着奴婢的眼睛。”

她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窘迫，镇定了一下，道，“既然那么多都可以骗人，眼睛却不能骗人，不会有点说不过去么？”

刘宋玉眯着眼睛，目光似深远，似忆起了什么，道，“眼睛，不能骗人。奴婢不想让自己的眼睛骗人。皇上，从眼睛，是可以看到别人的心的。若是眼睛都骗人了的话，那会让我觉得连心都在骗了。”

眼睛可以看到别人的心？他目光一转，看向别处，道，“这么荒谬的话是从哪儿听来的。你看了朕的眼睛，你知道朕在想什么吗？”

他是怕，他是怕她能看出来。所以他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不与她对视。

“请皇上恕奴婢无罪。”她沉静道。

“无罪。”他应。

“皇上看着我的时候，在怀疑我，更多的，是在想一个人。”她如此道，目光沉静。她可没有不懂装懂，她虽然没学过心理学，但读过不少心理学的书。而且皇上刚刚那么明显的神情，就算没读过书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也不惊讶，只是将视线转回来，看着她，扯开话题般地道，“你怎么会被罚到这儿来。”

她笑了，却又有些茫然，似在和朋友说话般，道，“因为奴婢贪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他脸色沉下，却又变了变，略带疑惑，道，“最好的东西？是……”

“谢皇上赎罪，”她眼珠向后一转，突然又是一副怯懦如鼠的模样，道，“奴婢先去干活了。”